第1613章 打擊

　　毋庸置疑，李治絕對是真心喜歡武媚娘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為了武媚娘做那麽多事，而這幾年也專寵武媚娘，後宮的嬪妃也沒有誰敢跟武媚娘爭風吃醋，畢竟王皇後和蕭淑妃的下場那是歷歷在目呀。但是這世上哪不偷腥的貓，更何況是帶著皇冠的貓，如今七年之癢已經到了，而且李治這人，大毛病是沒有，但是誰每個癖好，他就是比較偏愛禦姐，而且最好是帶壹點點親戚關系的，那就更加刺激壹些。
　　那麽武媚娘的姐姐武順無疑是最佳對象，這武順的樣貌也是隨母，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而如今同樣也是風韻猶存，性格與武媚娘是大不壹樣，武順比較溫柔，而武媚娘就比較強硬，李治有些時候都駕馭不住，自從武媚娘當上皇後之後，武順可以在宮中自由出入，她跟李治勾搭上，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們也太小覷武媚娘了，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殊不知這宮中到處都是武媚娘的耳目，而且武媚娘有著非常敏銳的嗅覺，她見李治最近要麽將奏章交給自己批閱，要麽待在兩儀殿批閱奏章到深夜，這裏面肯定有貓膩，於是就派人去暗中調查，她知道決計不是宮中的嬪妃，因為那些嬪妃都在她的監視之中，肯定是外面的女人，這加令她更加謹慎，因為她就是從外面來的，而兩儀殿那邊是屬於皇帝的勢力範圍，難以追查，於是他就派人守在宮外。
　　按理來說，作為皇後，自然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但她千算萬算，是沒有算到對象竟是自己的親姐姐，這真是尷了個尬。
　　整個人近乎於崩潰的狀態，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這武媚娘在宮女、太監的心中，壹直都是堅強、果敢、高高在上的形象，誰也不曾見過這種柔弱姿態的武媚娘。
　　那宮娥站在壹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過得壹會兒，她突然啊了壹聲，“皇——皇後，妳的手。”
　　武媚娘下意識的低頭壹看，原來她的指甲已經刺破了皮肉，鮮血都已經流到了桌面上，卻不覺任何疼痛，因為心更疼。
　　這鳳體流血了，可不是小事，那宮娥下意識的就準備叫人傳喚太醫。武媚娘突然手壹擡，道：“不必了！”自己取出手帕，綁在受傷的手上，又抹去臉上的淚珠，站起身來，盯著那宮娥道：“妳給我記住了，此事誰若敢泄露出半句，我就要他身首異處。”
　　“奴婢記住了，奴婢記住了。”那宮娥止不住得點頭道。
　　其實這都不用武媚娘囑咐，這事誰敢亂說，不僅得罪皇後，連皇帝都會得罪，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滿門抄斬的節奏。
　　武媚娘又叮囑道：“另外，此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是。”
　　“妳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等到那宮娥走了之後，武媚娘的眼眶又再濕潤了，喃喃自語道：“為什麽？為什麽是姐姐？姐姐，我自問待妳不薄，可妳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背叛我。”說著，她臉上充滿了哀傷和憤怒，但是眼中卻是壹片茫然，與平時那個從容、聰明的武媚娘是判若兩人，“壹個是我夫君，另壹個是我的親姐姐，我該怎麽辦是好？”
　　越想心裏越是委屈，壹時間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這事對於武媚娘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因為她很小就入宮，知道這人心險惡，故此她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壹直以來都是靠自己，唯獨與她的母親，以及她的兩個姐妹感情非常要好，因為她們是共患難走過來的，故此她上位之後，武氏那邊是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得益最大的就是她得姐姐和妹妹，她們的家人都因為武媚娘而升官了。
　　饒是武媚娘再聰明，壹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如今這情況。
　　呆呆站立了好壹會兒，武媚娘才扶著桌面，緩緩坐了下來，深呼吸幾口氣，努力的令自己平靜下來，瞇了瞇眼，道：“如今正是我捕殺那只老狐貍的關鍵時刻，我不能因為此事而分心。”
　　念及至此，她眼瞼低垂，思索半晌，自言自語道：“姐姐，倘若妳還念及半點姐妹之情，及早收手的話，我或許還能夠原諒妳，倘若妳不知悔改，到時也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不過這都是後宮醜聞，而且如今後宮都在武媚娘的掌控範圍內，大臣們對此是壹概不知，也沒有人想到，李治連庶母她姐都不放過。
　　饒是從後世穿越來的韓藝都已經忘記了有這麽壹回事，其實韓藝也壹直不太關註歷史書上寫得那些，最多就是剽竊壹下詩詞，因為那玩意是人寫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信那玩意，遲早會被坑死。
　　今日韓藝來到民安局。
　　咚咚咚！
　　韓藝站在程處亮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誰？”
　　“我。”
　　話音剛落，就聽得裏面傳來壹陣異常的響動。韓藝聽得不禁皺了皺眉，什麽情況？
　　過得壹會兒，這門才打開來，開門的是韋待價。
　　韓藝入得屋內，只見裏面只有三人，程處亮、李思文、韋待價，他開口便道：“妳們方才在玩撲克。”
　　“直娘賊的，這妳是怎麽知道的。”
　　程處亮當即破口大罵，隨即又捂住嘴。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這裏又沒有女人在，長孫延也不在，就妳們三個大男人，還得讓我在外面等上片刻，不用說壹定是在玩撲克，而且，還是在賭錢。”
　　這廝真是壹個變態！程處亮暗罵壹句，嘴上卻道：“妳將門關上，將門關上先。”
　　韋待價已經搶先將門關上了。
　　“原來妳還要臉啊！”
　　韓藝呵呵笑道。
　　程處亮道：“妳這是什麽話，有道是，小賭怡情，如今正值午休時候，我們閑著無聊，玩玩撲克，有什麽關系。”
　　這狗改不了吃屎，程處亮、李思文、韋待價三人都在軍中混過，賭錢在軍中是很常見的事，怎麽可能當個警察，就不賭錢了。
　　韓藝道：“玩撲克是不打緊，可是妳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玩，妳們莫不是忘記，這長安城內的賭坊是讓誰給查封了，這事要傳出去，估計這辦公室就得換主人了。”
　　“妳可莫要嚇唬我！”程處亮哼道：“我程二什麽時候怕過，再者說，如今天下太平，也沒有什麽事可做。”
　　韓藝當然知道他是在暗指李義府離開壹事，沒好氣道：“誰說沒有什麽事，關鍵調派皇家警察南下的事，妳們辦妥呢？”
　　“呃……！”
　　程處亮頓時壹臉尷尬。
　　韋待價道：“這事不還得等妳來商量麽。”
　　韓藝道：“那妳們為何不派人來找我？”
　　李思文立刻道：“妳最近壹直忙著漕運之事，那可是大事，我們心想，當然得以漕運為先，關於皇家警察南下之事，早壹日，晚壹日，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程處亮是連連點頭。
　　韓藝嘆道：“我真是敗給妳們了。”
　　正當這時，又聽見敲門聲。
　　程處亮不由得又是面色壹緊。韓藝道：“不用擔心，是長孫延，我讓他過來開會的。”
　　程處亮小聲道：“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韓藝翻了翻白眼，將門打開來。
　　長孫延走了進來，朝著韓藝笑道：“妳可算是來了。”
　　韓藝笑道：“妳應該經常來這邊坐坐的。”
　　長孫延楞了楞。
　　“咳咳咳！”
　　程處亮咳了兩聲，道：“別都站著，坐坐坐。”
　　長孫延來到桌前，忽然彎下身去，從桌下撿起壹張代金券來，“這誰掉得壹貫錢。”
　　“我的！”
　　程處亮、李思文、韋待價三人異口同聲，並且同時將手伸向那張代金券，這可是壹貫錢呀，如今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什麽小賭怡情，那就是狗屁。
　　“噗！”
　　韓藝壹時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長孫延困惑的看著他們三人。
　　程處亮壹把給奪了過去，極其無恥道：“這可是我的辦公室，錢當然是我掉的。”
　　韋待價、李思文頓時鄙視了這廝壹眼，但是也不便多說什麽。
　　長孫延壹心只顧著研究律法，哪裏有韓藝那麽多心眼，倒也沒有多想，笑了笑，坐了下來。
　　韓藝他們也坐了下來。
　　韓藝道：“關於派皇家警察南下壹事，進行的怎麽樣？”
　　程處亮立刻道：“不瞞妳說，此事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李思文、韋待價也點了點頭。又見程處亮從抽屜裏面拿出壹份名單來，“想不到有七十多名皇家警察願意去揚州，這就是名單，妳看看。”
　　韓藝接過來看了看，笑道：“都還是成績非常優異的皇家警察。”
　　韋待價道：“我去詢問過，原來他們都覺得長安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故此想要去江南。”
　　長孫延嘆道：“其實他們這麽想，也無可厚非，當初咱們在訓練營教他們的，與現實可是兩回事，這事要怪就怪我們言行不壹。”
　　韓藝道：“如果我們當初就將這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們，那他們連這點誌氣恐怕都沒有，民安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那長城也不是壹日建成的，有些事還得壹步步來啊。”
　　長孫延點了點頭，這種事確實急不來的。
　　韓藝又問道：“那他們家裏是否同意？”
　　程處亮道：“他們都說家裏已經同意了。”
　　韓藝道：“他們說，妳就信？據我所知，我丈人可就沒有點頭答應。”
　　程處亮道：“那妳說咋辦？總不能讓我壹家家去問吧。”
　　韓藝沒好氣道：“妳難道就不會派發壹份意見書給他們的家長，將此事告知他們的家長，如果他們的家長不反對的話，就在上面簽名。”
　　程處亮楞了楞，道：“對呀！恁地簡單，我怎麽沒有想到。”
　　韓藝道：“因為妳將心思都用在了別得地方呀，還什麽天下太平，沒啥事可做。”
　　程處亮怒了，有完沒完，激動道：“妳今兒是不是成心來找我吵架的啊！”
　　“不敢！”
　　韓藝呵呵壹笑，道：“就妳嗓門，我怎麽可能吵得過妳。”
　　程處亮哼道：“妳知道便好。”
　　韓藝又自言自語道：“看來改日得約盧國公出來打打門球。”
　　程處亮忙道：“妳小子有事說事，可別扯上我爹。再說，我爹那麽大年紀，妳好意思去打擾他老人家麽。咳咳，說正事，說正事。”
　　韓藝無奈的搖搖頭，將名單放了下來，正色道：“相信漕運壹事，妳們都聽說了，這對於我們民安局而言，可是壹個絕佳的機會。”
　　長孫延道：“妳是想以漕運為借口，將皇家警察派往各州縣？”
　　韓藝點點頭道：“漕運改制之後，將會串聯起許多的州縣，貨物流通將會更加頻繁，同時也會出現很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對於很對州縣而言，是以前未曾遇到過的，光憑那些目不識丁的衙役，是無法解決的，這也是我們皇家警察存在的價值。”
　　韋待價皺眉道：“可是妳的漕運改制，未必能夠得到地方上的擁護，將其與民安局聯系在壹起，會不會給民安局增添負擔。”
　　程處亮、李思文同時點了點頭。
　　這韓藝主要是戶部尚書，只要他管理好戶部，那就是大功壹件，而他們幾人的主要職權是在民安局，他們當然不會對韓藝聽之任之，尤其是此事跟戶部和民安局都有關系。
　　韓藝道：“這我也考慮過，但就算不聯系在壹起，他們也未必會喜歡民安局的存在，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更加應該相互支持和幫助。另外，漕運改制和民安局有著無法割斷的聯系，漕運改制之後，朝廷是由自己幹，變成了在旁監管，那麽就得有法可依，不然怎麽去監管，故此還得針對漕運改制之事，制定壹系列的律法，誰是律法的代表，不就是咱們皇家警察麽。哪怕是現在，漕運改制壹事事關重大，就算不派皇家警察，也得另外派人去，而民安局將會失去壹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