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歷史軍事

  壹個千門高手,因為壹道閃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唐永徽四年。   自此,壹個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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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2章 就這麽簡單

唐朝小閑人 by 南希北慶

2018-8-16 17:14

  見過能吹牛的,真心就沒有見過這麽能吹的?
  廢漕運,可是古人都不曾提及的事,因為這不可能呀,可是落在韓藝嘴裏,就成根本不是問題,如果這都不是問題,敢問,那什麽才是問題?
  妳長得這麽帥,怎麽不去當神仙啊!
  不過令李鳳郁悶的是,他也不能說不是,畢竟韓藝是拿著兩漢、隋朝來跟本朝做比較,他身為李家的人,可不能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於是道:“韓尚書,妳能否別在這裏東拉西扯的,此事與國力無關,整個關中地區都需要江南、山東的糧食,還有就是地方的交納的貢品也是需要運送到長安,這都是無法改變的現實,我就問妳壹個問題,廢除漕運,誰來運送這些物資?”
  “這很簡單啊!”韓藝輕松壹笑,道:“方法也有很多,大不了交給商人去做便是了。”
  “商人?”
  “對啊!”
  “哈哈——!”
  李鳳、權懷恩他們都大笑了。
  “呵呵!”韓藝見他們笑得恁地開心,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還當韓尚書有什麽好主意,沒有想到——哈哈!”權懷恩越笑越是開心,腦袋都搖了起來。
  韓藝哈哈壹笑道:“不過就是運送糧食而已,難道還需要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驚世妙計麽?這商人送跟漕運送有何區別,不都是將糧食運送到長安嗎?難道商人送來的糧食,會臭壹點?”
  “這不是能不能送的問題,而是此法根本就不可行。”權懷恩直擺手道。
  韓藝詫異道:“為何不行?”
  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權懷恩道:“這漕運所運之糧,乃是關乎到整個朝廷的運作,關乎到整個十六衛軍,如此重大之事,怎能交予商人去做?”
  李治聽得是頻頻點頭,他聽得也挺不靠譜的。
  李義府、許敬宗他們很想點頭支持權懷恩,但問題是,他們也不想讓洛州官員騎在自己頭上,心裏那是糾結萬分,這到底該怎麽選擇呢?
  韓藝笑問道:“權長史,妳吃得糧食哪來的?”
  權懷恩錯愕道:“妳問這個作甚?”
  韓藝道:“妳先回答我。”
  權懷恩道:“糧食自然是地裏種出來的,難不成還是天上落下的。”
  韓藝又問道:“是妳種的?”
  “笑話,我堂堂洛州長史,怎會去種地,妳以為我跟妳——”權懷恩沒有將話說完,但諷刺之意已經是非常明顯。
  韓藝權當沒聽出來,又繼續問道:“那是百姓種的?”
  “這是當然。”
  韓藝笑道:“妳連自己的果腹之糧,都能交給那些不認識的百姓去種,為何這漕運之事就不能交給商人?”
  “這可不壹樣,商人狡詐——!”
  不等他說完,韓藝突然哦了壹聲:“聽權長史此言,難道權長史以前被商人騙過感情,哦不,騙過錢財?那不妨說來聽聽,我等也好引以為鑒。”
  李義府心想,妳需要鑒什麽,妳就是這世上最狡詐的商人,妳不去騙人,人家就得燒香拜佛了,誰敢騙妳啊!
  權懷恩哼道:“那商人豈騙得了我,不過商人狡詐,乃是不爭的事實,誰人不知。”
  韓藝呵呵道:“這跟狡詐沒有關系,而是實力的問題,權長史可是洛陽長史,商人身份卑賤,地位、實力相差甚遠,他們又豈敢在權長史頭上動土,不想活了麽。”
  權懷恩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
  韓藝話鋒壹轉,道:“不過話說回來,商人連妳都不敢騙,他們能敢騙陛下麽?還是說妳認為妳比陛下——!”
  “什麽?”
  權懷恩面色壹緊,直接指著韓藝道:“陛下在此,還請韓尚書慎言。”
  韓藝呵呵壹笑,道:“但如果商人不敢騙陛下,那將漕運交予商人去做,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
  韓藝不再給他機會,“朝廷的職責是什麽?是管理國家,其中當然也就包括了百姓,只要明確的知道朝廷的職責,那麽就很好判斷是朝廷自己建辦漕運有利,還是交托給商人有利。前者的話,弊端我方才已經說明,朝廷無法問責自己,故此沒有人會拿百姓當回事,他們只會追求完成任務,還有就是官員也能夠從中渾水摸魚,狐假虎威。
  但是這是陛下所想麽?自古以來,那漕運讓多少帝王蒙羞,可百姓會去恨漕運官麽?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會恨皇帝,恨朝廷,那暴君隋煬帝殺了幾個百姓,不都是那些當奸臣殺的麽,可賬都算到隋煬帝頭上。因為這糧食是運送給朝廷的,朝廷不下達政令,讓他們服從勞役,那就什麽事都沒有。可這根本非陛下所願,漕運唯壹能夠做到的,就是讓陛下站在百姓的對立面。
  而交予商人做則是不同,商人不是騙子,商人求得只是財,給他們錢賺,他們自然就會去做,而且朝廷就能夠站在管理者的角度去處理這事,要是前幾日運送糧食的是商人,他們決計不會強渡三門山的,因為出意外的話,他們會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如果做得好,這利益是源源不斷的,他們壹定會盡心盡力完成任務的,故此交予商人去做的話,反而少了很多的麻煩。”
  關於這壹點,韓藝不止壹回跟李治說過,李治也非常認同,因為這種思想在唐朝有著非常深厚的基礎,隋煬帝就是直接跑去跟百姓面對面,什麽都大包大攬,導致發生很多問題,而根本原因就在於,朝廷與百姓合作,這強弱太明顯,不可能不出現剝削的現象,就算統治者沒有這個意思,下面的人也會這麽做的,但如果是百姓與百姓合作,朝廷在旁監督,這樣就可以達到平衡。
  那西北計劃就是這麽做的,完成得是非常順利,並且令中原文化進入了西北。
  李治不禁皺了皺眉,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不對!不對!”
  李鳳連連搖頭,道:“韓尚書似乎忽略了壹個我非常重要的問題。”
  韓藝笑道:“平陽郡王請說。”
  李鳳道:“我方才就說過,凡事還得從實際出發,我就當將漕運之事,交予商人去做,那麽首先,商人得盈利吧。然而,商人還得雇人造船,還得雇人押送,這可都得花錢的,在這基礎上,商人還得盈利。而那漕運不需要這些費用,朝廷都感到吃力,倘若交予商人去的話,且不說可不可行,朝廷也根本負擔不了。”
  對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李治是直點頭,為什麽勞役百姓,不就是為了減低成本麽,國庫負擔不起,難道還是為了好玩啊?
  漕運這麽剝削百姓,可是耗費還如此巨大,要交給商人去做的話,那什麽都得付錢,這筆開銷那就是壹個天文數字。
  韓藝聞言,輕輕搖頭,笑而不語。
  李鳳好奇道:“妳笑甚麽?”
  韓藝訕訕道:“這有些話,我真不太好意思說,怕說出來各位沒有面子。”
  還面子呢?我們坐在這裏,屁都沒有放過壹個,就被妳坑了上百貫錢,況且我們都還是第壹回見面。李鳳便道:“韓尚書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有道理,我必將會虛心接納。”
  韓藝道:“那——我可就直說呢?”
  妳讓他說,妳就完了。李義府瞧了眼李鳳,心裏默默提醒道,他可是韓藝的老對手,如果韓藝用這壹招來對付他,他絕不會讓韓藝開口的。
  但是韓藝面對他,自然也會厚顏無恥的說出來。
  可李鳳不懂行情,這話說壹半是什麽意思,道:“妳但說無妨。”
  “那韓某就恭敬不如從命。”韓藝拱手壹禮,又道:“其實說到底,兩個字就可以概括。”
  “不知是哪兩個字?”
  “實力。”韓藝回答的簡單明了。
  李鳳聽得壹臉懵逼,“實力?”
  韓藝點點頭,道:“簡單來說,就是妳走這壹百裏可能得壹百貫錢,而我走的話,就只需要五貫錢,事情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噗!”
  閻立本、許圉師他們壹時都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妳這真是太欺負人了。
  許敬宗心裏好受多了,這小子不是針對我,他連皇帝的叔叔都敢針對。而且他覺得此時此刻壹定有很多人能夠理解他跟韓藝勢不兩立的心理。這小子真是太可恨了壹點。
  李治也是壹臉怪異的表情,這怎麽說是好了,人家韓藝事先打過招呼的,是妳讓他說出來的,這打臉打臉的,真是沒面子啊!
  可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
  李鳳聽得眼角都抽了起來,而且妳也不能說韓藝羞辱他,萬壹韓藝說得句句屬實了,因為如今還不能證明韓藝有沒有這個能耐,縱使再生氣,他也只能憋著。漲紅著臉道:“韓尚書此言當真?”
  “這當然不是真的,這只是壹個比喻而已,我們說得是漕運。”
  韓藝話鋒壹轉,道:“就說這漕運吧,如果陛下能夠將漕運之事交予我來管理的話,只需三年,我就可以徹底廢除漕運,並且用商人代替,而其中有利之處,我就用壹句話來概括,我可以用如今漕運壹年所耗費錢財的壹半,哦,其中也包括漕運中的損失,在三年之內讓運送到長安的糧食達到如今的二十倍,如果長安有需要的話,二十倍不是問題。並且事故將會減少七成,而三門山的事故更是會減低九成,並且不需要勞役壹個百姓。”
  此話壹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治都認為是自己聽錯了,側耳道:“妳說什麽,妳再說壹遍。”
  韓藝從容淡定地說道:“回稟陛下,臣說臣只需要花費如今漕運所耗費的錢財的壹半,就能夠令運往到長安的糧食是如今的二十倍,並且不需要勞役壹個百姓。事故至少減少七成,三門山減低九成。”
  權懷恩激動嘴皮子都哆嗦起來了,道:“這——這話,妳以為我等會相信,真是荒謬。”
  韓藝笑道:“妳認為荒謬,這我很能理解,因為妳根本辦不到啊。”
  權懷恩怒道:“那——那妳若辦不到,又怎說?”
  韓藝呵呵笑道:“妳此話雖有壹點意氣用事,但是無所謂,我辦不到,隨妳怎麽都行,而我若辦到了,妳只需要請在坐的人吃壹頓飯就可以了。”
  “好!我就不信妳這麽厲害。”
  “這談不上厲害,多動動腦就行了。”
  權懷恩不跟他多言,立刻向李治道:“陛下,既然韓尚書有如此能力,臣以為可以讓他壹試。”
  李治聽著也挺沒譜的,這怎麽可能,妳要能夠做到這壹點,那當今的人就都成傻逼了,壹半的錢,運送二十倍的糧食,同時還減低事故發生率,就別說數學了,連玄學可都算不出來這種答案,真心有些太誇張了壹點,道:“韓藝,這可不是兒戲,妳最好不要信口開河,否則的話,到時縱使朕想包庇妳,也是包庇不了的。”
  韓藝很羞澀地笑道:“陛下,這對臣而言,真不過就是小事壹件,算不得什麽難題。”
  李治認為韓藝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怎麽士別三日,這牛皮嗨得更大了。
  李鳳哼了壹聲道:“既然妳有此妙策,為何不早說?”
  韓藝神色認真道:“平陽郡王是真要我說?”
  “妳——!”
  李鳳也有些犯怵。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韓藝嘆了口氣,“其實這樣的,我知道這漕運關乎很多人的個人利益,我不過就是壹個田舍兒,我也怕被人報復啊,故此壹直不敢說出來,可是這壹回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故,我要不再說出來,我這良心不安啊,縱使再苦再難,我也得站出來,不為別的,只為報答陛下當年得知遇之恩,以及不愧對身上這壹件官袍。”
  說到後面,那是壹身浩然正氣。
  我沒讓妳說啊!李鳳差點沒有將這句話給吼出來。
  這洛陽可是漕運運轉的中心,可想而知,這漕運能夠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這都不需要去貪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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