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警官

卓牧閑

都市生活

  重活1996,記憶支離破碎,宛如莊周夢蝶。   擠牙膏似的想起壹點是壹點,處處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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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棘手的案件

韓警官 by 卓牧閑

2018-7-6 13:37

  顧新貴的事告壹段落,吉主任再次打電話表揚,也只是表揚。
  抓捕轄區內逃犯跟老百姓種莊稼壹樣天經地義,是本職工作,是分內事,局裏除了表揚不會有其它表示。
  快到年底,寫總結報告時多個成績,僅此而已。
  同往常出差回來壹樣,開會,聽留守的同誌匯報工作。
  鄉長助理什麽職位,在思崗,只要能幹上鄉長助理,壹年之後鐵定副科級。
  特派員從參加工作到現在,壹直當領導,壹直有行政職務,參加過縣委組織部的青幹班培訓,不是那些帶括弧的軍轉幹部,到明年這個時候肯定副科級實職,在局裏至少大隊長,調到政府就是副鄉長。
  上司有前途,下面人才能跟著沾光。
  同誌們歡欣鼓舞,稱呼立即改成“韓鄉長”,不再是不倫不類的“韓特派”。
  王燕越幹越有勁兒,激動不已匯報道:“過去壹星期,警務室共接警8起,3起交通事故,壹起在柳下河大橋東邊的第二個十字路口,壹起在思良公路丁湖交界處的三岔路口,壹起在團結橋。全是摩托車,沒人死亡,我們主要維持秩序,保護現場,搶救傷者,其它的由交警隊接手。另外5起中1起是治安案件,根據聯防隊員提供的線索,抓獲幾個聚賭的,案值較大。我們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對參賭的六個人進行了處罰,壹人5000,小勇去局裏辦的治安裁決。局裏特事特辦,鄉財政截下來的那40%,沒要我們警務室墊付。”
  建築站幾個幹部,其中有壹個項目經理,全有錢人,從北方回來沒事幹,聚在壹起“炸金花”,玩得比較大,壹晚輸贏上萬。
  韓博接過材料看了看,擡頭問:“汪經理有沒有來說情。”
  “來了,我按妳留下的指示,公事公辦,快事快辦,看到裁決書,汪經理沒說什麽,交上罰金把人帶走了。”
  罰款返還大多給了鄉財政,他能跟警務室說什麽。
  不過招呼是要打的,回頭去趟建築站,姿態放低點,請他諒解諒解。
  韓博點點頭,又問道:“另外兩起治安案件呢?”
  王燕材料都不用看,如數家珍地說:“第壹起其實是鄰裏糾紛,秋收了,稭稈沒地方去,放火燒。良東村的壹個婦女,燒稻草時沒在地裏看,火勢蔓延,把人家沒收割的稻子燒了。兩畝多水稻,顆粒無收。人家急了,打110,我們必須出警,現場看了看,請村幹部幫助計算損失,讓點火那家賠償。壹個嫌賠償多,壹個嫌獲得的賠償少,不依不饒。從村裏鬧到警務室,在壹樓吵壹下午,怎麽說不聽。我實在沒辦法,跟他們說這事我們公安管不了了,妳們要麽去丁湖法庭起訴,要麽去司法所調解。丁湖太遠,他們竟然真去找吳所長,壹家先交50塊錢調解費,調解結果跟我們的調解是壹樣的。多50塊錢沒地方去,妳說這算什麽事啊!”
  司法所調解是要收費的,不聽警務室勸,非要去司法所花這個冤枉錢,想想是挺搞笑。
  “最後壹起是盜竊,紅旗村壹個魚塘被人偷了至少五百斤魚,我們在現場發現腳印和掛斷的絲網。案值不大,刑警隊不願過來勘察,只能走訪詢問。小單發現幾個嫌疑人,但沒確鑿證據,要不借公捕大會這股聲勢,把他們帶到警務室來問問,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雞毛蒜皮的案子也是案子,不破老百姓不滿意。
  韓博沈吟道:“四五百斤魚壹家吃不了,嫌疑人肯定運出去賣掉了。我們分下工,明天壹早,我去柳下,小單去丁湖,陳猛去李莊,去集市尤其菜市場問問,看能不能收集到銷贓線索。”
  “行,不過有件事更重要的事,小勇,妳最了解情況,妳匯報。”
  “好的。”
  安小勇拿出壹份統計清單,凝重地說:“韓鄉長,我在下村時發現責任區有好幾個外地媳婦沒報戶口,直到孩子上小學才找村幹部上戶籍,並且只上孩子戶口,她們的戶籍沒遷移過來。以前遇到過這種事,那時我沒權管,現在負責戶籍不能不管,不能再視而不見。為掌握更多情況,在王燕同誌和小單支持下,我組織聯防隊員對全鄉19個行政村進行了壹下摸底。初步統計,全鄉共有28個外地媳婦,大多是本地光棍尤其家庭條件不好農民從外地買來的。買來之後,全家看著,左鄰右舍幫著看,限制其人身自由。舉目無親,身上壹分錢沒有,語言又不通,壹些外地婦女曾跑過,結果沒跑掉,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這麽過。拐賣婦女兒童,涉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和強奸,難以想象這種事會在我們轄區發生,而且這麽多。”
  家境不好,長相磕磣,娶不到媳婦,去外地買個,這種事在思崗不新鮮。
  安小勇之前沒權管,自己又何嘗不是。
  韓博咬咬牙,冷冷地說:“查,先秘密調查,搞清他們是從哪兒買的,那些被拐賣過來的婦女原籍在什麽地方,等時機成熟組織力量展開營救。”
  下這個決心不容易,安小勇由衷敬佩頂頭上司的魄力,接著道:“韓鄉長,我正好掌握到壹個線索,柳北村壹個四十多歲的村民,正在托人買媳婦,對方大概過三五天把人送過來。”
  “既然有線索,拐賣婦女的犯罪團夥必須打掉!小勇,線索妳收集到的,這個案子妳負責。正好鄉裏晚上有個會,我向盧書記匯報下買媳婦的問題,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視,看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還還欠賬。”
  這個案子很棘手,買媳婦的問題,全縣所有鄉鎮或多或少存在。
  派出所人少事多壓力大,民警平時極少下村。聯防隊工資待遇低,沒士氣,加之是本地人,對這種事睜壹只眼閉壹只眼。
  民警不怎麽下村,聯防隊員又不匯報,往往等知道了人小孩已經能去打醬油了。
  被拐賣過來的婦女被看護久了,壹旦生了孩子,就不再想逃跑。女人天生的母愛會使她們放棄壹切,她們可憐孩子,同情丈夫,盡管這種“親情”是在長期強迫中產生的。
  久而久之,買媳婦成為壹件民不告官不究的事。
  王燕很同情那些被拐賣過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婦女,可這件事太敏感,涉及到那麽多家庭。妳不可能管壹個不管第二個,搞不好會讓許多家庭妻離子散,進而影響到轄區社會穩定。
  就算鄉黨委政府能下定決心,其它鄉鎮呢?
  拐賣婦女兒童是很嚴重的刑事案件,良莊警務室管了,其它所隊不管,那就是不作為。而這件事尤其善後工作,光靠公安壹家是解決不了的,需要鄉鎮黨委政府乃至縣委縣政府支持。
  她深吸了壹口氣,欲言又止提醒道:“韓鄉長,這件事很敏感,妳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我不是獨生子女,我有壹個姐姐。換位思考,要是我姐姐被人拐賣到壹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家裏杳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爸會傷心,我媽會哭死,我會急死!人性不應該這麽冷漠,良莊不應該發生這種事,何況我們是人民警察,打擊犯罪,維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那些婦女真可憐,從掌握的情況看,其中有幾個被拐賣過來時尚未成年。
  她們壹輩子就這麽被人販子和壹幫法盲農民給毀了。
  王燕越想越難受,哽咽地說:“韓鄉長,我錯了,我不應該前怕狼後怕虎,我聽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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