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聲

格魚

都市生活

掛職縣委副書記上任17天救火以身殉職。
濱海晨報2009年11月16日消息(記者馬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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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李大年的“兒媳”(下)

官聲 by 格魚

2021-9-19 21:33

  安在濤笑了笑,“張老師,我這樣說可能是有點冒昧了,但是,妳難道就不想聽聽,我下面的幾句話?個人認為,這對於張市長來說,非常重要。”
  張然心頭壹凝。對於安在濤似乎帶有某種調戲和嘲諷意味的話,她心裏微微有些反感,覺得這個人有些輕佻。但畢竟事關自己老爹的“命運安危”,她又不敢怠慢。哪怕是僅僅有壹線希望,她也不能放棄啊。
  況且,她的嫂子藺然之前再三囑咐她,說這安在濤是壹個可以拯救張家於傾覆的重要人物,讓她不可輕慢了他。
  雖然張勝利如今的官位已經是不可能再保住了,但提前離崗歸提前離崗,他仍然可以退休高官的身份安度晚年,不僅可以保全個人的聲名清譽,還可以保得張家人的日後生活。要知道,如果張勝利被行政處置乃至被繩之於法身陷囹圄,張家就算是毀了,受到沖擊的決不僅是壹個張勝利。他的兒女家屬,他的親戚朋友,都會跟著倒黴。
  想起了這些,張然這才又長出了壹口氣,慢慢定下神來又坐了下去。只是如今再次坐穩淡定之後,她那飄逸清麗的面孔上,不由自主地就帶出了壹抹輕蔑之色。
  “我的意思是這樣……”安在濤慢慢敘談著,聲音很是慢條斯理,“張老師,反正只是做壹場戲,壹曲高歌散盡,大家各自揮手告別皆成路人,妳不必有任何的思想障礙。”
  安在濤心道,為了演這場戲,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和心思。妳還不情不願地……要不是有孟菊的面子在,人家對方還未必就肯答應哩。
  雖然安在濤沒有說出口來,這念頭只是壹閃而逝。但似乎眉眼間的神態也流露出了些許的情態,暴露出心中心思,而緊緊望著他的張然,又似乎壹眼就洞悉了他心中所想,臉色竟然漲紅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是壹種建立在清高和孤傲基礎上的、被人輕視後的羞惱之色。
  她竟然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安在濤忍不住心頭壹動,覺得有些詭異。
  這是壹種非常微妙古怪的感覺。兩人雖然只是“面面相覷”,沒有說話,但卻在眼神交匯間都各自清晰了對方心中所感。
  這女人著實有點意思。安在濤心裏想著,嘴角的笑容就有些玩味了起來。
  張然清麗的臉上紅暈漸重。也不知道怎麽地,在這個看上去頗有幾分風儀氣質的俊朗男子面前,她突然生出了壹種赤裸裸無所遁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非常的難堪和不耐,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老父,她早就拂袖而去或者逃之夭夭了。
  長長地吐出壹口郁悶之氣,張然低低道,“請問對方是誰?”
  安在濤淡淡壹笑,“妳當然可以猜得出來,不是壹般的人嘛,呵呵,否則怎麽會有效果?”
  “中央趙老的辦公室主任兼第壹秘書李大年的公子,李南。”安在濤笑了笑,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了壹包資料來,“張老師,這是李南的資料和相關情況,妳拿回去先熟悉壹下,這兩天我會安排妳們見面。”
  雖然安在濤的神情很平靜,語調很平穩,但這話傳到張然的耳朵裏,她卻是陡然壹震,嚇了壹大跳。
  安在濤的計劃要達到目的,對方肯定會是大人物家的孩子,但縱是張然心裏有所準備,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跟——跟全國權力頂端的趙老有關!
  趙老是何許人,她雖然不在官場,但也清楚得緊。政治局常委、中央核心領導層成員之壹,在國內絕對是跺跺腳可以震動壹片天的超級大人物。而作為他的秘書和辦公室主任的李大年,雖然只是壹個副部級的沒有實職的“秘書官員”,但卻是國內政壇上壹個不可忽視的風雲人物……
  普通老百姓可能並不了解李大年這個人的“能量”,但作為壹個出身官宦家庭、又身在京城文藝圈裏的知識分子張然,卻又怎麽能不知?
  如果李大年願意,早就做到壹省之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了,起碼會混壹個中央委員。很顯然,李大年作為趙老的絕對心腹,暫時是不會離開趙老的身邊。但是,以趙老的為人又怎麽會虧待了自己的身邊人?或者,等到趙老即將離開中央核心領導層安度晚年的時候,他就會為李大年安排壹個很好的退路。
  這些都是後話。最起碼,趙老仍然在位,作為為趙老打理壹切工作事務的“大管家”,李大年看上去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但無形的影響力卻遠遠超過了壹般的中央大員,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在很多事情上,趙老不會出面、也不合適出面,都是由李大年在“拋頭露面”,運作著壹切。
  放眼國內的省部級幹部,有幾個敢不給李大年幾分面子?這也正是當日,李大年壹個電話打過去,夏天農就任市長的任命就變得非常順暢。
  所以,李大年的兒子李南在京城權貴子弟圈裏,那也是壹個響當當的人物。只是李南跟他的父親壹樣,行事低調、性情堅毅平和,並不張揚,再加上壹直在國外讀書,所以並不顯山露水的。
  張然秀氣好看的嘴角輕輕抽動了壹下,深深地凝望著安在濤,臉色雖然平靜,但心裏卻起了漫天的波瀾:這人究竟是怎樣的壹個人?他不過是壹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能結識李大年且能說動人家來配合張家演壹場戲,這種關系又豈是等閑?
  難怪,他才25歲就坐上了縣委書記的位子!成為國內絕對數得著的年輕的縣處級實職幹部之壹。
  “我明白了,謝謝安書記。”張然不願意再坐下去了,安在濤帶給她的壓力太大,她覺得有些難堪和不安,“我先回去了,安書記隨時找我,可以打我的電話。”
  “也好。”安在濤也起身道,“好吧,我也還有點事情……壹起走吧!”
  安在濤說著,也就跟在張然身後,兩人壹起起身出了咖啡館。他向馬路對面的停車場處揚了揚手,壹輛米黃色的豪華跑車就飛馳了過來。
  “張老師,有車嗎?要不要我送妳?”安在濤笑著擺了擺手,張然搖搖頭,低低道,“謝謝,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說話間,夏曉雪裹緊風衣下車來,向張然禮貌地點頭微笑。安在濤呵呵壹笑,“介紹壹下,這是我夫人,夏曉雪。曉雪,這是張市長的女兒張然老師。”
  “妳好,張老師。”夏曉雪笑吟吟地伸出手去,張然楞了壹下,仔細打量了夏曉雪幾眼,默默地跟夏曉雪握了握手,然後點點頭扭頭離去。
  望著張然裹緊衣服盈盈地橫穿了馬路,夏曉雪嘻嘻壹笑,“老公,妳凈出這種餿點子……萬壹搞砸了,我看妳怎麽收場!”
  ……
  第二天上午,夏曉雪去了公司,今天安夏集團有壹個高層的招聘會,要招聘十幾個中層以上經理人。隨著安夏公司的做大做強,孟菊離開後,夏曉雪壹人打理,越來越覺得管理人才的匱乏,於是就在網上打出了公開招聘的信息。幾天間,應者如潮,其間甚至不乏有業內知名的精英人士,紛紛表露出跟安夏公司合作的意思。
  安夏公司如今的市場規模和盈利狀況如何,安在濤從來就沒有問過,夏曉雪知他不感興趣,也就沒主動提起過。不過,從側面的壹些信息來判斷,安在濤也大體明白安夏公司現在的狀況,已經漸漸發展成為業內領頭的龍頭企業。而且,經營領域越來越擴大擴展了出去,在房地產開發、機械工業制造和網絡遊戲等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安夏公司已經不是過去意義上的安夏公司了,成為以反病毒產品開發和網絡科技產品為主,橫跨多個產業領域的大型民營高科技企業集團。夏曉雪的商業才能著實出乎了安在濤的意料之外,她正在著力構建起壹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安在濤並不清楚,夏曉雪還有更大的“野心”。她跟逐漸在南洋站住腳的孟菊和劉彥經常有過溝通,三女有某種深藏在心底的共識:假以時日,將三個公司合為壹體,打造出壹個跨國的商業航空母艦。
  某種意義上說,因為“繼承”了肖老的產業,孟菊所掌握的肖氏集團的工業板塊與劉彥所掌握的公共傳媒和娛樂板塊,在資本力量上要比夏曉雪的安夏集團強太多太多,畢竟肖家百余年的經營底蘊那可不是吃幹飯的。
  自己的三個女人到底有多有錢,安在濤沒有壹個具體的數字概念。反正,應該是很有錢吧。不要說孟菊和劉彥了,就算是夏曉雪名下的財富,應該就足夠他和他的後代衣食無憂好幾輩子了。
  安在濤開著夏曉雪從公司調來的壹輛奔馳,在西外環路口處接上了李大年的兒子李南和李南的女朋友雲水謠。
  令安在濤意外的是,雲水謠竟然還是東山省委宣傳部壹個副部長的千金,跟劉彥還認識,剛剛從壹所藝術院校畢業,據說是壹個不出名的年輕演員,在燕京壹家話劇院工作。
  好在兩人的關系才剛剛確定下來,東山省那邊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否則的話,安在濤的計劃也就要泡湯了。
  李南個頭不高,身材也比較瘦,面皮白皙,戴壹幅金邊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文文靜靜地,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渾身上下並沒有多少紈絝子弟的氣息。
  李南跟安在濤的年齡差不多,有了孟菊在其中牽線搭橋,兩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只是他的女朋友雲水謠,卻壹直在用某種玩味的眼神打量著安在濤。
  安在濤眼角的余光從這個長相非常清純、頗有些玉女明星相的時尚女子身上掃過,微微笑著。
  “安書記,我知道妳。我還曾經通過劉彥姐找妳幫我的朋友辦過事呢……”雲水謠笑了笑。
  安在濤壹怔,“哦?雲小姐是……”
  雲水謠嘻嘻壹笑,“安書記,咱們是老鄉呢,我是東山人呢……我的朋友是妳們歸寧縣公安局局長韋之見的女兒……想起來了嗎?”
  安在濤訝然笑著,“呵呵,真是巧啊,原來妳就是雲副部長的千金!”
  ……
  ……
  安在濤拉著李南和雲水謠去了京郊壹家比較有名的溫泉度假村吃了飯、泡了會溫泉浴,之後才在度假村的咖啡館裏談起了正事。
  李南肯來,肯定就是答應了下來。安在濤很清楚,這事兒自己雖然沒有驚動李大年,但其實李大年怎麽可能不知道。孟菊親自打電話給李南“溝通”,李南又怎麽能不給自己的父親通氣。如果李大年不同意、不支持,李南絕不會同意配合安在濤這種在他看來多少有些古怪荒唐的計劃。
  感到最荒誕的是雲水謠。壹開始她堅決反對,但聽李南講清楚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她也就不反對了。
  當然,安在濤不會讓李南白演這場戲。除了孟菊的面子之外,他還準備給李南壹些“好處”。他甚至讓夏曉雪做好了準備,準備在京郊的某高檔別墅區買壹套別墅送給李南。
  在安在濤心裏,縱然是沒有這次的“行動”,跟李大年父子搞好關系也是很有必要的。其實在之前,他就曾經嘗試過跟李大年有壹些“密切”的往來,但有孟菊在背後,李大年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而這壹次,無疑就是壹個機會。
  但見到李南的女朋友雲水謠之後,安在濤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他靈機壹動突然產生了壹個奇怪的念頭,他琢磨著這個可能更讓李南動心。
  知道自己的準未婚夫要去給另外壹個女人當“男朋友”,盡管只是演壹場戲,但雲水謠心裏還是有些不怎麽舒服。安在濤望著她,突然微笑道,“雲小姐,妳是演員,都主演過啥電影電視的,說說,我也去找來看看……”
  雲水謠清純的俏臉壹紅,搖了搖頭,“安書記,我剛畢業,又沒啥名氣,還沒有演過什麽呢,就是在壹些片子裏演了壹些小配角呢……”
  “我看雲小姐容貌氣質俱佳,將來壹定會成為國際巨星的,像那個誰來著……”安在濤也不想再無謂地閑扯下去了,就直接奔向了主題,“成名嘛,其實是需要有大導演和大投資商來捧的,那些當紅的壹線明星都是這樣起來的……不要說國內的環境了,就算是國外也是如此。如果雲小姐喜歡的話,我可以幫妳牽牽線……”
  安在濤慢吞吞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雲水謠聽了驚喜交加。劉彥掌控的南洋公共傳媒娛樂集團目前正在向國內市場拓展,已經收購了國內壹家大型影視娛樂公司54%的股權。這家公司旗下知名藝人無數,如果能跟這家公司簽約並得到其力捧,以雲水謠的自身條件來看,走紅也並不是什麽夢想。
  作為壹個初出茅廬的演員,雲水謠比誰都清楚娛樂圈裏這些事情。壹個演員要火要成名,除了機遇之外,就需要資本的力捧。除此之外,女演員們為了出頭大概就只能被潛規則了。作為李大年的準兒媳婦,她怎麽能走這條路呢?所以也就漸漸淡了成名的心思。
  原本以為跟李南確定關系後,她會得到李大年的壹些幫助。但李大年似乎對這些並不怎麽感冒,偶爾還勸她離開表演行業改行,言下之意很明顯,還是要讓她準備放棄個人的事業專門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李南雖然對自己父親的這種“傳統思維”並不以為然,但他也沒有辦法,他雖然是李大年的兒子,但在女朋友的演藝事業上卻是幫不上什麽太大的忙。
  有太多的先例因為資本力捧而壹夜成名、壹炮打響,所以聽了安在濤的提議後,雲水謠立即就動了心。望著雲水謠興奮難抑的樣子,李南嘆了口氣,“謠謠,我知道妳喜歡表演,可是……”
  雲水謠有些可憐兮兮地望著李南,扯了扯他的胳膊,小聲道,“李南,讓我試壹試吧,如果我確實不行,那麽,我就再也不奢望了,立即回來跟妳結婚老老實實當妳的老婆,好不好?求妳了!”
  李南猶豫了壹下,安在濤在壹旁看著,猜出李大年似乎並不太願意讓雲水謠在水很深的娛樂圈裏混下去,就微微壹笑,“李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夢想,讓雲小姐嘗試努力壹下,打拼壹把,將來也不會後悔!好了,妳放心吧,這家公司是……我會囑咐他們好好保護雲小姐的,我保證可以還妳壹個完完整整的李夫人就是……”
  安在濤朗聲笑了起來,李南有些不好意思地也附和著笑了笑,就算是答應了下來。
  這只是條件之壹。
  最終,李南和雲水謠帶著安在濤的壹些“饋贈”高高興興地回了李家,賓主盡歡而散。
  ……
  ……
  趙老的書房。
  李大年小聲將安在濤來京裏以及孟菊打電話過來讓自己兒子幫忙“演戲”的事兒小聲跟趙老當玩笑話說了說,趙老壹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臭小子,也是真損!怪招奇招頻出,在官場上也算是壹個怪胎了……竟然能想出這種點子來!”
  李大年嘿嘿笑了笑。
  趙老笑了壹會,突然又長嘆壹聲,“這個小子,害得我趙家不淺!哼……要不是小菊這孩子拼死拼活的,我輕饒不了他,我趙家的孩子,竟然……哎!冤孽喲!”
  孟菊移民去南洋的事情雖然看上去風平浪靜的,孟菊究竟是怎麽抹平了這些,她並沒有跟夏曉雪和安在濤講過,但想來不會太“平靜”。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孟菊的堅持和堅定,以及趙老對於當年棒打鴛鴦造成自己妹妹和妹夫悲慘下場至今心有深深的愧疚,這事兒絕不會就這樣“了”了。
  李大年很了解這些。
  他猶豫了壹下,斟酌著字句輕輕道,“首長,怎麽說呢,小菊心裏肯定是愛極了他……當然,反過來說,他能將這麽大的壹筆財富讓給小菊,也算是表露出他的情意和決心了……說實話,這不是壹般人能做到的。看他的所作所為,還真是……”
  “這倒也是。”趙老又是嘆了口氣,“算了,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老頭子就不管了——”
  “大年,妳跟了我這些年,我也耽誤了妳的前程……我壹直有讓妳下去的心思,但卻壹直放不下,我已經習慣了妳在我身邊工作,要真是換成旁人,我還是……”
  李大年趕緊惶恐地恭謹低低道,“首長。您千萬別這麽說,能在您身邊工作,是我莫大的福分……”
  趙老深深地掃了李大年壹眼,微笑了起來,“妳這些年謹小慎微的,過的也不容易!……大年,既然這小子主動找上門來,妳可別放過,狠狠地給我宰他壹次,反正這小子有錢——李南那孩子不錯,很穩重很幹練,實在不行的話,也讓他下去歷練歷練。”
  李大年心裏壹喜,又是壹陣感動,知道趙老這是在通過這種方式來變相地補償自己了。他早就想安排自己的兒子下去了,但是壹直沒有機會,又怕傳出風聲來讓趙老知道了心裏不滿,就暫時沒有動作。
  “首長,安在濤給李南送了壹輛車,我狠狠地說了李南壹頓,讓他趕緊給他退回去,這還了得!小小年紀的……”李大年小心翼翼地說著,暗暗觀察著趙老的神色。
  趙老擺了擺手,“行了,大年,妳也別太較真了。嚴格說起來,他也不算是外人……李南幫他做事,收他壹輛車也不算啥。這小子財大氣粗的,他吃肉我們也得喝點湯不是?……唔,妳改天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就說我老頭子可是在盯著他哩,他要是敢欺負小菊,哼,看我怎麽收拾他!”
  ……
  安在濤在燕京又呆了幾天。而在這幾天裏,發生了很多事。在得到了趙老的默許和首肯之後,在安在濤的“請求”下,李大年開始為他當起了“幕後的狗頭軍師”,同時也算是給自己的兒子李南鋪路。
  李南、張然和安在濤壹起乘飛機離開了燕京,當然,壹起前往的還有李南的女朋友雲水謠。她終歸是有些不太放心,非要親自跟著過去,也算是壹種“監視”吧,順便也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唯恐李南和張然會假戲真做。
  其實這種擔憂根本就很沒有必要,不要說兩人的感情是如此深厚,正處在熱戀中;就算是容貌氣質,張然和雲水謠也不是壹個檔次上的,張然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麽競爭力。
  但戀愛中的女性,總是會患得患失的吧。
  而就在安在濤他們離開燕京的前壹天,在陳近南的操作下,濱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黃則名突然調任房山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歸寧報業老總。雖然只是壹個縣處級崗位,但也在房山市裏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因為黃則名的調任房山,直接讓安在濤即將調任房山報業的傳言隨之破滅。當然,對於壹些敏感的高層領導來說,也都猜出了壹些什麽。
  最起碼,歐陽闕如和單新民聞訊心頭都是壹凜:看來,張鵬遠身後不僅是麻副書記,還有省委組織部的陳近南!
  在很多省市官員心裏,陳近南這個組織部長遠遠比省委第三把手的麻副書記更“難纏”。陳近南的“表態”,讓單新民和歐陽闕如覺得有些頭大。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張鵬遠啥時候又跟陳近南走得這麽近了?
  而緊跟著,李南作為中組部下放安置的掛職幹部,進了省交通廳當了壹個處長,而旋即又傳出了他的女朋友是張勝利女兒張然的消息。
  李南來省裏掛職,引起了省裏領導的高度關註。李大年的兒子雖然並非壹些個“紅三代”,但因為趙老的存在,李南的“影響力”就可想而知了。
  似乎是為了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張然還親自陪著李南來省裏上任,兩人進進出出的親密身影落在了壹些有心人的眼裏。
  ……
  ……
  安在濤在省裏也呆了兩天,正好與孫曉玲在省城“會師”,孫曉玲正帶著資河開發區的人在省裏跟幾家旅行社談合作。
  這兩天,天色壹直陰沈沈的,似是有要下暴風雪的征兆。安在濤站在天南市中心的藍麗廣場上,擡頭望著陰霾深重的天空,耳邊寒風呼嘯,但他的心裏卻充滿著淡定和從容。
  李大年還真是壹塊金字招牌!他心裏暗暗壹笑,心頭非常滿意。這壹次的燕京之行,收獲之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李南在東山省掛職,其實對於他來說,也是壹個很關鍵的政治籌碼。當然,不到關鍵時刻,他是不會暴露這枚籌碼的。
  “曉玲,我要先回縣裏了,縣裏的工作還很忙,就不陪妳了。”安在濤回頭來靜靜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側緊緊裹著防寒服的孫曉玲,微微壹笑。
  孫曉玲溫柔地點了點頭,“嗯,我們也快談完了,也該回去了。”
  安在濤笑了笑,“曉玲,妳回去吧,我這就走了。”
  安在濤扭頭向馬路那頭望著,他已經看到了黃韜的車開了過來。壹到省城,安在濤就給童洪剛打了電話,讓黃韜到省城來接他。
  “安書記,孫主任!”黃韜匆匆將車停穩,下車打開車門,又向孫曉玲打了壹個招呼。
  “曉玲,我們先送妳回賓館吧。”安在濤擺了擺手,“上車吧。”
  孫曉玲搖了搖頭,笑道,“安書記,妳們抓緊走吧,我打車就好。”
  說著,孫曉玲匆匆跑了過去,在廣場邊上攔了壹輛天藍色的出租車。
  安在濤上了車,黃韜開著車緩緩行駛在省城的街道上,慢慢向城區之外的高速路口行去。
  還沒有離開省城城區,安在濤就接到了童洪剛的電話,“安書記,市委辦通知,下午3點在市委禮堂召開全市幹部大會……市委要求,各區縣黨政壹把手必須要出席。孔書記讓我問問安書記,您能趕回來嗎?”
  “哦。”安在濤捂住手機,向黃韜問了壹句,“黃師傅,下午能趕到房山嗎?”
  黃韜笑了笑,“安書記,沒有問題,下午2點壹定可以趕到!”
  安在濤點了點頭,“老童,我能趕回去,我會和張縣長直接在市裏匯合吧——對了,這是開的啥會?市委那邊有沒有風聲出來?”
  童洪剛猶豫了壹下,“安書記,我倒是聽到了壹些傳言,說是下午是省委組織部來宣布任命,可能是歐陽部長或者是單部長兩個人中的壹個要當市長……”
  “是嘛!”安在濤眉梢壹跳,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市長任命要下來了?他心裏默默地笑了笑,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結果如何,恐怕很多人會失望、也有很多人會吃驚的。
  汽車飛馳間,車窗之外高樓大廈以及樹木倒飛如影。
  “黃師傅,妳知道蝴蝶效應嗎?”安在濤沈默了壹會,突然輕輕笑道。
  “蝴蝶效應?”黃韜壹邊開車壹邊訝然道,“安書記,俺沒什麽文化,這個,不太懂,呃。”
  “蝴蝶效應是氣象學家洛倫茲1963年提出來的。大概就是這麽壹個意思:壹只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後在美國德克薩斯引起壹場龍卷風……”也不管黃韜能不能聽得懂,安在濤卻笑吟吟地說著,黃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連連點頭,不懂也要裝懂。
  跟黃韜扯了些“蝴蝶效應”,安在濤的心裏似乎隱隱摸著了壹線。他習慣性地側身望著車窗之外,開始慢慢梳理著自己的心緒,著手為下壹步做打算了。
  此時此刻,縣裏官場上那壹張張熟悉的面孔在他的眼前壹壹放大,他的嘴角浮動著壹抹壹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他的自信不是自大,更不盲目;他的自信來自於未雨綢繆從容謀劃和完全的準備,以及遠遠超出了常人的謹慎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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