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結婚交響樂（六）

　　在那壹瞬間，夏曉雪先是感覺到了壹陣撕心裂肺的肉體之痛，但是這種肉體的疼痛感只是壹閃而過，隨後她就發覺自己似乎是懸浮在了壹個黑暗的空間中，壹種從未體驗過的面對死亡的絕望和恐懼的感覺旋即將她包圍。
　　靈魂仿佛脫離了身體，飄蕩而去，而肉體就像是壹片無根的羽毛。眼前出現了壹陣耀眼的亮光，生命的記憶瞬間閃過。
　　還是在這壹瞬間，她的眼前浮現出安在濤那張因為負罪感和慚愧感而深深扭曲的面孔，越來越在眼前放大，夏曉雪癡癡地望著，陡然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在她睜開眼睛的壹霎那，第壹眼發現的是自己父母那兩張焦急而又惶然的面孔。夏曉雪從來沒有見過父母有過如此絕望和恐慌的神情，她心裏壹顫，深深地悔恨感油然而生。
　　“曉雪！”
　　“雪兒啊！”
　　夏天農和石青兩口子幾乎是同時抓住了夏曉雪微微顫抖著意欲要擡起來的手，同時呼喊道。而石青更是淚如雨下，肩頭抽動著。
　　夏曉雪眼角滑落了兩顆晶瑩的淚花兒，她哆嗦著嘴唇無力地顫聲道，“爸，媽，小濤呢……”
　　夏天農輕嘆壹聲，“小濤就在隔壁的病房，妳們兩個從懸崖上掉了下去……幸虧當時有很多遊泳的人在附近，否則的話……哎！妳們這兩個孩子就是不能讓人省心！”
　　石青緊緊地抓住夏曉雪的手，臉上的蒼白之色漸漸褪去，她柔聲安慰道，“孩子，不要著急，小濤沒事，可能是因為受到沖擊還在昏迷中，但醫生已經給他做過了全面檢查，沒有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妳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地從那個情人崖上跳了下去……”見到女兒無恙醒來，夏天農心中的擔憂焦灼盡去，長長地松了壹口氣，壹屁股坐在了床邊上。
　　夏曉雪心裏暗暗抽動了壹下，但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低低道，“沒事的，爸爸。我們兩個在那裏玩，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媽媽，妳扶我起來，我要去看小濤。”
　　……
　　……
　　夏曉雪躺了整整壹夜，體力漸漸恢復了壹些。躺在病床上的這壹段時間裏，她想了很多很多。
　　在石青地攙扶下，她默默地坐在了安在濤的病床前，緊緊地抓住他那有些冰涼的手，靜靜地望著他微微皺著眉頭閉目昏睡的面孔。
　　沖動著沖下傍海崖的瞬間，她眼睜睜地看著安在濤毫不遲疑地抓住她的手跟她壹起墜落了下來，而就在那壹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安在濤心中對她濃烈無比的愛意。
　　在死亡線上徘徊了壹圈，夏曉雪的心態已經有了壹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似乎大徹大悟，也似乎放棄了許多原本不會放棄的東西，而同樣的，也得到了原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那撕心裂肺的痛、那被背叛的絕望都已經隨風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壹種淡淡而溫馨的充實感。
　　“老公，妳醒過來吧……”見自己的母親石青輕輕走出病房，關緊了門。夏曉雪將臉輕輕地貼在安在濤的胳膊上，默默地呼喚著，“壹切都過去了……讓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既然我們都死過壹回了，那麽，我們現在就要好好地活著。從妳隨我壹起跳下來的時刻開始，我就明白，妳心裏最愛的終歸還是我……說實話，我心裏對妳的怨憤早就煙消雲散了……沒有什麽比把握住現在的幸福更重要。”夏曉雪喃喃絮語著，“無論如何，就讓這壹切都過去吧。”
　　安在濤的胳膊輕輕顫抖了壹下。
　　其實他早已經醒過來，只是他實在是無顏面見夏天農兩口子，更不知道如何再面對夏曉雪。
　　“好了，壞家夥，我知道妳醒了，幹嘛還裝睡？”夏曉雪突然坐直了身子，笑吟吟地探手過去捏了捏安在濤的鼻子。
　　“曉雪……”安在濤尷尬而無力地睜開眼睛，卻不敢正視她那清澈而柔和的雙眸。
　　夏曉雪突然探手過去捂住安在濤抽動的嘴，搖了搖頭，柔聲道，“什麽都不要說了，老公，我都明白的……”
　　……
　　冷梅默默地坐在辦公室裏，她已經知道安在濤回來上班了。她的心情非常復雜，她壹直在等待著安在濤找上門來跟她“算賬”，但安在濤卻沒有來，壹如這事兒好像不曾發生過壹樣。
　　從安在濤和夏曉雪兩人壹起墜崖的時候起，冷梅就已經心灰意冷徹底絕望。她知道，安在濤對夏曉雪的感情遠遠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如是的墜崖，當然是壹種意外和偶然，但誰又能否認，意外偶然中又包含著某種必然呢？
　　如果安在濤對夏曉雪的感情差上那麽壹點點，他很有可能就此松開手，任由夏曉雪壹個人墜落下去，或者，也就沒有了那種下意識地拖拽動作。
　　而反過來說，如果換成了自己，自己能義無反顧地隨之跳了下去嗎？
　　冷梅癡癡地想著想著，心裏百感交集，壹陣悲從中來，突然伏在桌上輕輕地抽泣起來。
　　……
　　……
　　也就是在這個陽光燦爛的上午，夏曉雪開車到了房山市裏，主動找上了劉彥。
　　對於現在的夏曉雪來說，她覺得自己需要去確認點什麽，然後再為自己的幸福和家庭努力做點什麽。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只能面對。這兩天，她前前後後想得通通透透的，她不僅僅是壹個人，她還有父母，還有安在濤，還有她擔心和牽掛的每壹個人。她的幸福不僅屬於自己。
　　現在的夏曉雪已經不再是2年多前的那個夏曉雪了。商場上的風雲歷練，早已讓她變得非常成熟。
　　她自信安在濤不會因為劉彥或者孟菊舍棄自己，這壹點已經不再需要懷疑了。但是，她卻也明白，如果劉彥或者孟菊想要跟自己爭奪名分和幸福，為了父親和安在濤的前途，她肯定會選擇退讓。
　　沒有人知道夏曉雪究竟跟劉彥談了些什麽。這兩個同樣優秀和非同凡俗的女子，在劉彥經營的那家餐廳裏呆了壹個中午，吃了飯，然後又像多年不見的閨中密友壹樣親親熱熱地拉著手肩並肩走了出來，甚至還在街上壹起散了會步。
　　事情挑明之後，大家反倒是都覺得松了壹口氣，如釋重負。不再那麽郁積在心，不再那麽“提心吊膽”。尤其是對於劉彥來說，話挑明了她心裏的負罪感和不道德感也旋即消散。
　　從劉彥這裏，夏曉雪確定和得到了劉彥的承諾，同時也確定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家人和壹切的壹切，不會受到某種外力的“沖擊”。
　　“我該走了，劉彥，過兩天我再來看妳……妳要做好思想準備，我可是要讓妳給我當伴娘哩。”夏曉雪嘻嘻壹笑，扯了扯劉彥的胳膊。
　　劉彥也不是壹般的女人，在起初的尷尬和難堪之後，她也漸漸放松了下來，完全地敞開了心懷。她柔聲笑了笑，“沒問題的，曉雪。”
　　“謝謝妳。真的，謝謝。”劉彥望著夏曉雪嘆了口氣，“我最近壹直都睡不著覺，老是覺得跟壹個罪人似的。”
　　“不要跟他說我來找過妳喲。”夏曉雪半開玩笑地說著，擺了擺手，“我走了，我不在的時候，妳可幫我看著他些，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花心大蘿蔔。”
　　劉彥俏臉微微壹紅，向已經鉆進車裏的夏曉雪擺了擺手，望著夏曉雪開車飛馳離去，她這才幽幽壹嘆，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夏曉雪回京了。
　　她與孟菊之間的談話也好，與劉彥之間的私密話也罷，她都沒有跟安在濤提起過，而劉彥與孟菊也更是沒有說起這事兒。只是安在濤隱隱感覺的出來，劉彥和孟菊對他的態度似乎是在悄然之間發生了某種變化。
　　……
　　……
　　壹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尤其是在兩個人翹首企盼婚期的日子裏，時間更是過得飛快。
　　8月9日，安在濤請了婚假趕回濱海去舉行婚禮，馬曉燕帶著歸寧縣府辦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提前帶車趕去濱海，幫忙籌備婚禮。安雅芝和竹子7月底就從美國趕了回來，而8月初的時候，遠在南洋的肖老也親自趕了過來，準備參加他的婚禮。
　　毫無疑問，因為夏天農濱海市長的身份、因為安在濤官場新貴人的身份，再加上夏曉雪安夏公司董事長兼著名商界女強人的身份，這場婚禮的規模和檔次相當地高。8月11日這壹天，國內商界的壹些名流，濱海官場乃至社會各界人士，參加安在濤和夏曉雪婚禮的人起碼有數百人。
　　民泰的路家全力支持安在濤的婚禮，婚禮當天，民泰集團旗下的海天大酒店全天停止營業，全部用來安排婚宴。
　　婚禮在海邊的沙灘上舉行，盛大浪漫而又隆重。從婚禮現場到婚宴舉辦地海天大酒店，也就是百余米的距離。不過，婚禮隆重歸隆重，但婚禮卻沒有收壹個紅包。畢竟翁婿兩個的身份非比尋常，這麽壹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如果壹旦落在“有心人”的眼裏，沒準就會生出壹些事端來。
　　所以婚禮婉拒了觀禮嘉賓的紅包，為了這個，安在濤專門囑咐馬曉燕帶人守在門口，不管是誰，紅包和禮物壹概不收，而在婚宴門口的招牌上也打出了“謝絕壹切紅包和賀禮”的字樣。
　　安在濤在濱海舉行第壹場盛大婚禮的同時，冷梅主動找上了張鵬遠。張鵬遠正在辦公室裏看報紙，突然見冷梅來，又見她神色黯然，心頭壹動就笑了笑，“小梅？妳來了，來，坐吧，怎麽找我有事？”
　　冷梅低下頭去，沈默了壹會，突然低低道，“張叔，我想調離歸寧，您幫我想想辦法吧。”
　　張鵬遠壹怔，奇道，“調離歸寧？妳這縣委書記不是幹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說要調走了……工作中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來，跟我說說！”
　　冷梅柳眉兒輕輕壹跳，搖了搖頭，“張叔，也沒啥，沒啥不順心的。縣裏的同誌都很好，是我不想在那裏幹了。我想回市裏來……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我就找我姨夫調回省裏吧。”
　　張鵬遠沈吟了壹下，深深地望著冷梅，笑了笑，“小梅，咱們也不是外人，妳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安在濤……”
　　冷梅心裏壹顫，眼圈壹紅，但卻強行忍住眼角欲要噴湧出來的眼淚，撇過頭去，顫聲道，“張叔，與他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事情。真的，您別問了，把我調回來吧！”
　　張鵬遠心下壹嘆，隱隱猜出了什麽。冷梅對安在濤的那點心思，瞞不過他的眼睛。而安在濤最近正在忙結婚的事情他也清楚，或者是因為安在濤的結婚……
　　只是他無論是作為市委書記，還是作為冷梅的世交長輩，都無法張口來詢問冷梅這種極其私密的感情事宜，只得尷尬地呵呵笑了起來，“小梅啊，妳可是給我出了壹個難題呢。這市裏其他區縣的壹把手都才剛剛調整過，妳的位置還真是難安排喲。”
　　“張叔，我隨便去個單位就行，至於職務，也無所謂了。”冷梅有些心灰意冷地扭頭望著窗外，“只要能離開歸寧縣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在乎了。”
　　“小梅啊，妳個人的事情我也不太好過問……只是我覺得，還是不要因為個人的事情而影響了工作——我看這樣吧，妳先在縣裏呆壹段時間，等到明年，有了位子我再調妳回來，好不好？”
　　冷梅搖了搖頭，黯然道，“對不起，張叔，我壹天也不能在那裏呆下去了……如果張叔為難，我就去省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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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從早上開始，壹直搞到了晚上，環節和程序無數非常繁瑣，安在濤和夏曉雪被“折騰”得不勝其苦。不要他們這兩個婚禮的男女主角了，就連作為伴娘的孟菊和劉彥，陪著夏曉雪弄了壹天，也都累得快要趴下了。
　　今天的海天大酒店全部停業，專門為他的婚禮服務，就連客房都騰出來安置安家和夏家的從外地來的客人以及親屬。
　　好不容易送走最後壹撥客人，夏曉雪就匆匆拉著孟菊和劉彥的手，三女壹起離開餐廳上了樓，去了海天大酒店專門給她們騰出來的房間休息，然後將門壹關，就把安在濤給關在了門外。因為後天還要在歸寧舉行壹場婚禮，嚴格說起來婚禮還沒有結束，所以這婚房就臨時設在了海天大酒店的套房裏。
　　劉彥輕輕扯了扯夏曉雪的胳膊，壹邊幫著她脫去正式的婚紗，壹邊輕輕道，“曉雪，今天是妳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妳這樣把他關在門外，不太好吧？”
　　孟菊也笑了笑，神色間微微有些復雜，“曉雪，我們兩個去隔壁，還是讓小濤進來吧，這樣不好，也會讓人說閑話的。”
　　“嘻嘻，反正婚禮還沒有結束，讓他自己睡吧……”夏曉雪打了個哈欠，“菊姐，小彥，這房間挺大的，今天我們姐妹三個就住壹起，好好聊聊成不成？”
　　孟菊和劉彥面面相覷，神色都有些嫣紅，卻都欲言又止。
　　……
　　……
　　安雅芝和竹子也開了壹間房休息去了，哥哥結婚，竹子興奮了壹整天，也累得不行。安在濤走到二樓的壹個包間裏，夏天農夫妻正陪著肖老和陳近南壹家三口說話。陳近南今天的心情其實很不錯，雖然不能公開出面主持自己兒子的婚禮，但總算是暗暗全程參與了婚禮，也等於是圓了自己的壹個心願。
　　而更重要的，令他高興的是，安在濤並沒有拒絕他來參加婚禮。雖然在外人並不知情，但在小範圍的至親家屬範疇內，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名分已經悄然被公開了。當然，夏天農兩口子早就知道，無非是跟肖老說了說而已。
　　陳銳見安在濤進門來，就笑著起身招呼道，“哥，客人都走了，妳這個新郎官怎麽還不去照顧嫂子去？”
　　夏天農也笑了笑，“是啊，小濤，妳先去休息，後天還要在歸寧舉辦壹場婚禮，妳們可是要註意身體。去吧，肖老和陳部長，我來陪著就好。”
　　安在濤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向夏天農笑道，“爸爸媽媽，妳們也累了壹天了，我看也別回家了，就在這裏開間房子休息吧……”
　　夏天農還倒是安在濤想要跟陳近南單獨說話，就沖自己的夫人使了壹個眼色，然後夫妻兩個就起身來呵呵笑著，與歐陽丹陳銳母子還有肖老壹起離開去了三樓各自開房間休息而去。
　　陳近南留了下來，正要跟安在濤說兩句話，卻見安在濤嘆了口氣轉身而去，不由就尷尬地擺了擺手，嗟嘆了壹會也上樓去。
　　安在濤慢慢走下樓去，站在海天大酒店空曠的院中默默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心頭慢慢也就變得淡定下來。而散去了壹天喧囂的酒店也漸漸歸於寧靜，只是空氣中猶自還彌漫著淡淡的喜慶氣息。
　　手機驟然響起，安在濤慢慢掏出手機來壹看，見是肖老房間的電話，就笑了笑轉身上樓敲開了肖老的房間。
　　肖金豐脫下了壹身正裝，換上了壹身睡衣，向安在濤點了點頭，“小濤，來，我也睡不著，咱們爺倆好好聊聊。”
　　肖金豐嘴角浮起壹抹玩味的笑容來，突然壓低聲音道，“小濤，妳跟那兩個丫頭的事情，曉雪都給我講了……”
　　安在濤壹怔，臉上陡然浮起壹抹漲紅尷尬的神色來。
　　“呵呵，跟幹爹我還不好意思了？”肖金豐擺了擺手，“我倒是沒有想到，妳這孩子還是壹個風流胚子。不過，這也不算什麽，男人嘛，都是難過美人關的喲……”
　　“老爺子……我……”
　　“孩子，曉雪是壹個很不錯很大度的丫頭，妳可不能負了她！要是壹般的女人知道妳這樣，早就跟妳鬧翻天了……”肖金豐嘆了口氣，自顧又道，“不過這樣壹來，我倒是心裏有了壹個想法。”
　　“我想要把肖氏集團交給妳來打理，這畢竟是我們肖家好幾代人在海外打拼出來的壹份基業，不能後繼無人啊！可是妳壹直不肯接受……妳雖然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但在我的心裏，妳就是我的兒子，妳是上天賜給我的，孩子！否則的話，妳怎麽會跟妳那死去的兄長生得壹般無二？”
　　肖金豐說著就不禁有些動情，“我知道妳是壹個驕傲的孩子，視金錢如糞土。”
　　他緊緊地盯著安在濤，“可是現在不同了，妳如今有了女人，有了家庭，將來還會有孩子……所以，我準備跟那兩個丫頭談談，如果她們願意壹直守著妳，我就將肖氏集團壹分為二，文化傳媒壹份，工商業貿易壹份，各自交給劉彥和孟菊這兩個丫頭來打理……”
　　“孩子，我已經年齡大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壹輩子經營起來的產業落在壹個野心女人的手裏，所以我已經決定了，也征求了曉雪的意見。”肖金豐感慨著，“孩子，就算是讓這兩個孩子去海外陪我，也算是妳給她們的壹點補償……”
　　“其實，妳可能還不知道，昨天這兩個丫頭剛認了我當義父呢……”肖金豐哈哈壹笑，“不能不說曉雪這孩子還是蠻有心計的！不過，她這也是為了妳著想，同時還給妳留了壹條後路！”
　　“下壹步，我會馬上安排孟菊和劉彥移民南洋，然後進入肖氏集團董事會，各自給她們鋪好路……憑她們的能力，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各自掌控起局面來。孩子，聽我這老頭子壹句勸吧，別犟了——女人都是脆弱的，妳或者可以不給她們壹個名分，但妳卻不能不給她們壹個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肖金豐起身拍了拍安在濤的肩膀，和聲道。
　　“老爺子，她們兩個都同意了？”安在濤的聲音有些嘶啞。
　　“這兩個孩子也是愛極了妳。否則以她們身後的背景……她們說了，家庭問題自己解決，處理完了就去南洋！”肖金豐微微壹笑，“雖然遠是遠了些，但妳可以隔壹段時間去看看她們嘛，打著看望我這個老頭子的旗號！嗯？哈哈！”
　　“去吧，去看看她們，跟她們好好談談。”肖金豐推了安在濤壹把，“好了，老頭子我也要洗洗睡了，這人哪壹上了年紀，精力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