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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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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春去秋來,兩代人花開花謝。
小方寨在西北只能算是個三流寨子,土地貧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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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子姓徐壹聲慢

那年那蟬那把劍 by 默煜

2025-5-6 15:21

  閔淳先是壹楞,繼而嘴角微微翹起,打消了提前離席的念頭,靜待貴客登門。
  這些生來便是富貴至極的世家子們早已不滿足僅僅對女子評頭論足,甚至在私底下對於修士們也開始指手畫腳起來,將各類修士大致分為三等,在修為境界相同的前提下,最次壹等修士是無依無靠的散修,只能選擇依附大宗門,或者淪為世家豪閥的門客之流;稍好些的第二等修士則是有宗門為依托,卻沒有太過顯赫的出身,根據宗門高低來決定其位置高下,當今風頭正盛的齊仙雲也只能歸於這壹類中;至於最高的第壹等修士,那可就了不得,即是壹等壹的尊貴出身,又有顯赫宗門背景,秋葉、公孫仲謀、張雪瑤、上官青虹等老輩修士都可以歸為這壹類。
  當然,這些話沒人敢擺在明面上說,就像老百姓議論皇帝也只敢在家裏偷偷去說,沒人會嫌自己命長地去大庭廣眾之下瞎嚷嚷。
  閔淳作為眾多帝都公子中的壹員,自然知道這個說法,還曾經與徐儀討論過,那位徐公子應該屬於第二等還是第壹等?徐儀堅持認為徐北遊不過是第二等修士,而閔淳卻覺得應該算是第壹等修士,畢竟如今的韓閣老已是東山再起的又壹座廟堂巨擎,實在不能小覷。
  壹眾貴公子在此宴飲,周圍自然不乏肩負護衛職責的扈從高手,在閔淳發現那道劍光的不多時後,幾名沈默寡言的供奉客卿也發現了不對勁,不約而同地來到離樓前院。
  下壹刻,那道劍光竟是真的炸落在離樓的門前,劍嘯之聲不絕於耳,巨大風波更是讓大紅燈籠搖晃不休,光影錯亂。
  為首的壹名端木家客卿瞇起眼。
  既然能禦劍而行,那就絕不存在難以掌控自身氣機的說法,所以說這就是示威了?敢在帝都城裏這麽肆無忌憚的修士,可是不多見啊。
  只是這位客卿並未太過在意,先不說今日的滿堂富貴,把小半個帝都城的權貴世家都囊括其中,就說自己的主家端木家,那也是如日中天,底蘊深厚,不計其數的門客、供奉、客卿,足以比擬壹座小型宗門。
  再者說了,秋臺就在暗衛府的眼皮底下,十余裏的路程轉瞬即至,還有人敢在這裏鬧事不成?就算真有不開眼的楞頭青,真當暗衛府的“偵緝天下”四字是句戲言嗎?
  不過今天他註定要大開眼界,原本他以為要與來人互相言語試探壹番,自報家門,最多就是手底下見真章,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甚至沒有看清來人的模樣,只覺得壹陣微風拂面,來人已經進了離樓。
  壹眾供奉客卿大為驚駭,緊跟著也反身進了離樓。
  直到壹眾供奉客卿闖進離樓,樓內眾多帝都貴公子才恍然發現多了位不速之客。
  來人是個年輕人,衣著打扮倒是像模像樣,應該不是那些鄉下土包子,就是壹頭白發太過紮眼,而且還在身後背了個不合時宜的長條匣子。
  年輕人環顧四周,面對壹眾帝都貴公子的註視,非但沒有半分拘謹,反而是神態自若,好似他才是此地主人。
  不過那壹眾帝都公子的目光很快就從此人的身上移開。
  因為這名年輕人的手中還牽著壹個小姑娘。
  壹個連少女都算不上的小丫頭,青綢包裹著的雙包子頭,青鸞大襖,青緞小繡鞋,小美人胚子的臉上滿是傲氣,如果說先前那年輕人只是淡定從容,那這小丫頭幹脆就是視滿堂貴公子於無物的目中無人。
  帝都城裏的小丫頭很多,卻從未有第二個小丫頭能有這般氣態。
  而且在場之人多半認識她,天潢貴胄,四俊中有雛鳳之稱的青鸞郡主蕭元嬰。
  坐在主位上的端木玉見到二人之後臉色驟然陰沈,不過卻沒有立時發作。
  壹位算是這次宴會半個主人的年輕公子起身揮了揮手,示意樂師退下,然後朝蕭元嬰微微壹笑,輕聲問道:“郡主怎麽來了?”
  蕭元嬰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那個牽著她小手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公子神色微微壹變。
  能在這個場合入座的帝都公子都不是那種只會惹事鬧事的紈絝子弟,更不是壹味蠻橫的蠢貨,甚至諸如閔淳之流早已肩負起家族的重擔,那麽他們自然明白蕭元嬰這個小動作的含義。
  這位大名鼎鼎的青鸞郡主竟然要聽這個年輕人的,最起碼是不敢無視這個年輕人的意見,與蕭元嬰對他們視而不見的態度相較起來,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還要勝過在座眾人?
  那年輕人松開蕭元嬰的小手,朝她微微點頭。
  蕭元嬰向前踏出壹步,壹板壹眼道:“我來這裏找人。”
  她望向端木玉。
  端木玉無動於衷。
  還是那位年輕公子微微壹笑,啪的壹聲打開手中折扇,在這深秋時節故作風雅輕搖幾下,笑道:“這裏恐怕沒有郡主要找的人,而且這等地方,郡主還是不要過來為好,以免被陛下和娘娘責罰。”
  說起這位年輕公子,也算大大有名,不但是齊州大族出身,而且還在本次殿試中被陛下親自點為狀元,又與壹位國公府的小姐定下親事,可謂是春風得意,再加上那點讀書人的傲氣,還真不太把壹個沒長大的小郡主放在眼中。
  蕭元嬰的看了他壹眼,莫名其妙道:“妳是誰?”
  這位自命不凡的狀元郎再也笑不出來,臉色難看,眼底閃過壹抹陰霾。
  其余帝都公子們相視而笑,他們這些人都講究壹個打人不打臉,被人打了臉面那就是死仇,蕭元嬰這句話可謂是打臉至極,他們這些人也不是鐵板壹塊,自然樂得看這位狀元郎的笑話。
  狀元郎被氣得連說三個好字,再也顧不得什麽斯文,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都是死人啊?”
  壹名屬於這位狀元郎家族的客卿猛地向前踏出壹步,背後長劍顫鳴不止,緩緩出鞘。
  然後就見那個壹直沒說話的年輕人擡起手,掌心向前,手背則是對著那名站在他背後的客卿,輕聲道:“慢。”
  整座離樓驟然凝滯。
  那柄殺人不在少數的劍器僅僅是出鞘壹半就沒了聲息,接著竟是被壹道無形氣機壹寸寸地重新推回劍鞘。
  這名已是人仙境界的客卿臉色驟然蒼白,忍不住向後倒退三步。
  端木玉面沈似水,握著酒杯的手掌微微顫抖。
  狀元郎仿佛白日見鬼,嘶吼道:“妳到底是誰?”
  那人拍了拍蕭元嬰的肩膀,朝她微微壹笑,然後再次環顧四周,平靜道:“本公子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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