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路3（2 / 2）

　　如果說這是感染病毒的壹種癥狀，那樣高的溫度早就將人體的所有的器官都燒壞了吧……與其說這是因為感染照成的，想到這裏，他不禁斜著眼睛看了壹眼因為身上的冰袋而不住扭曲著的雲小的裸體。
　　……那就像是壹種與生俱來，好像是超能力壹般的東西。
　　煙霧不斷升騰著，沈立秋片刻不敢耽誤，直將冰箱裏面的冰全都用盡，躺在床上的人的溫度似乎稍稍降下了壹些，額頭上似乎不再那麽燙了。
　　他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額頭，但是馬上卻被雲小自額間出現的壹條裂紋驚到，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正在慢慢龜裂開來……
　　那條裂痕像是被磕破的雞蛋壹般慢慢裂開來，直到龜裂越來越大，隨著雲小的身體不住地扭動，那些裂痕就像是蛋殼上的殼在慢慢裂開，頭發全都脫落了，臉上也不再有肉感，而是像豆腐壹樣滑膩膩的東西，整個身體都在慢慢做著壹種“蛻變”……
　　“……”
　　那個警員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盯著眼前的雲小，“如果他不是人類的話，那眼前‘蛻變’之後的樣子恐怕就是他的真實面目了……”
　　他幽幽地說著，卻伸手撐住了壹旁的櫃子，生怕發生什麽突發事件。
　　沈立秋聽完呆呆的，他並沒有很仔細地去理解他的意思，而是眼望著眼前躺在自己眼前的人，那不住地扭動著的樣子，像是在竭力掙紮著要脫離眼前這壹攤“腐肉”壹般。
　　等等！
　　沈立秋仿佛瞬間被雷擊壹般，現在的雲小才是真正的雲小！他正在呈現著自己真實的樣貌！
　　“沈立秋。”那個警員有些呆呆地望著站在眼前的人，“？妳怎麽了？”
　　夜漸漸深沈起來了。呼嘯而過的風聲獵獵地掛過人們的臉頰，醫院已經被人住滿了，不止病房，甚至院子裏，醫院外面的空地上都堆滿了病人。
　　壹個中年婦女雙手合十望著天空，用手在胸口劃上十字架，“阿門！”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壹輛滿載著化學物品的桑塔那在濱江路與壹倆狂亂飛奔的大貨車相撞，所有的化學物品全都在天頂吊橋上翻下了濱江，霎時將本就渾濁的江水染成壹片黑色……
　　壹輛巨大黑色的軍用“捍衛者”停在這這棟樓前面。
　　車後座上的人，便是濱江市的警察局長劉長利；而坐在後面的便是壹個有著黑長發，穿著淡色旗袍的女子與沈立秋的師弟葉韻。
　　“師兄他們現在怎麽樣了？”葉韻伸手把在窗戶上，利落的黑發壹絲不茍地貼在頭上，壹對黑色的眼睛不斷地瞄著這棟樓黑乎乎的窗戶，“他們看起來很繁忙的樣子。”
　　“這件事情不就只是壹個自殺的老太太而已嗎……”穿著繡有梅花的旗袍的女子打著哈欠說道。
　　卻被劉長利打斷道，“立秋的直覺壹向很準，既然她都想我沒求助了，恐怕這件案子他是真的搞不定了，而且當初的局勢也不允許我們的摻入，用資歷來算的話，也只有他壹個人能來，而且他也與這件案子有些壹定的淵源，現在倒是不壹樣了。”
　　壹行散熱下車走上山，在走到大門口處，負責守衛的軍人捍衛在那裏，手中高舉著黑黝黝的武器，陷入已等候他們多時了。
　　毫不猶豫地從口袋中摸出文件遞給他，很快就獲行通過。
　　再踏進這棟樓的瞬間，壹道閃電在晴朗長空閃起，將眾人壹驚。
　　很快，周圍的天色便被無盡的黑色所掩蓋起來。
　　三人快速向著樓中奔進，無數傾盆大雨像是等不及澆灌這座城市壹般迅捷地撲將下來，落滿整個地面。
　　“這雨，是酸的……”
　　葉韻伸手點了壹下滴在手上的水滴，有些皺起眉來。
　　“恐怕這場雨之後山下的世界會更加災難。”
　　而房間之中，過了好幾個小時的雲小在蠕動之中已經完全掙脫了這個被無數麩皮壹樣包裹住的身體，慢慢地掙脫出來。
　　那個警員望著眼前的壹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得點起壹根煙縮在角落抽起來，而沈立秋也是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了看著眼前的雲小。
　　他就那樣躺在那裏，放松了修長的身體，看起來比平常的年紀似乎要打上壹些，有些微吐出的眉骨充滿了陽剛的味道，濃濃的睫毛像是整修過壹般秀氣，下陷卻壹直緊閉著的眼睛，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透出壹片淡色陰影，卻更是襯托了高挺鼻子上的薄汗。
　　精致的嘴唇此刻緊繃著，讓他不禁伸手覆上去，能夠清晰可見的鎖骨，有些突出的喉結，而其它部位卻還沒有從那壹大堆被丟棄的部分掙脫出來。
　　他的眉間十二皺起時而放松，和他很不相稱的神色，比平常的雲小更加活力的，沖勁。
　　慢慢地伸出手幫助他掙脫那些腐掉的東西，卻感覺到他因為用力而劇烈起伏的胸膛，突然壹雙手從旁伸過來抓住了他不斷扭動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