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木已成舟

　　李有財不緊不慢地說道：“大狗不小了，可桃子小啊，她今年才十九歲，這個年齡，連結婚證都辦不出來。”
　　楊生過笑著說道：“叔，都到啥社會了，妳咋還這麽老古董啊，先把婚禮酒席辦了，以後，到了年齡再去辦結婚證，有了娃兒更好，連娃的戶口也壹起報了，多好的事啊。”
　　遇到大事，朱改霞就不吭聲了，看著楊生過和李有財兩人說話。
　　李有財為難地說道：“可桃子小，就怕她吃虧。”
　　楊生過笑著說：“叔，現在這娃吃的好喝的好，接觸的事也多，雖說十八九歲，都趕上二十多歲了，妳看看桃子，那身段，誰能把她看成是十九歲的姑娘？不瞞妳說，我結婚的時候也是十九歲，還不過來了？”
　　李有財笑著說道：“要不再等兩年，兩年後，我允許他們結婚。”
　　楊生過見說不動李有財，心裏著急，說道：“叔，還要等兩年？妳不知道這兩年會發生啥事啊？昨天，桃子就去找我了，說她看上了二狗，硬要我去找大狗他家的人說，唉，妳看看，現在這娃，讓人操心不？”
　　李有財來氣了，說道：“太不像話了，桃子人呢？把她找來。”
　　朱改霞說道：“她去二妞家了，算了，別跟娃淘神了。”
　　楊生過說道：“叔，妳好好考慮壹下，妳家桃子能等，大狗不能等，妳不答應結婚，以後真發生啥不好看的事情，丟的可不是壹家的人。”
　　李有財站起來說道：“他嫂子，妳先回去，這事我知道了，等我考慮好了，我讓妳嬸去找妳。”
　　楊生過沒辦法，只好先回桃花溝去了。
　　李有財坐在那兒生桃子的氣，把煙袋在炕欄上不停地敲著，說道：“妳看看，這就是妳要的女子，把人都給我丟到桃花溝去了，我這老臉以後往哪兒擱？”
　　朱改霞說道：“要不，就答應他們，讓桃子結婚。”
　　李有財氣呼呼地說道：“結婚能行，要他大狗再拿出五百塊錢來。”
　　朱改霞煩悶地說道：“錢錢，妳就知道要錢，這五百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咱咋好意思張這個口。”
　　李有財說道：“妳不說，我去說。”
　　朱改霞小聲都囊了壹句：“壹輩子都愛錢不要臉。”
　　桃子在村裏聽說了楊生過來家裏的事，就回來探消息，可楊生過已經走了。
　　“爸，媽，我聽說楊生過來了，她都說啥了？”
　　李有財鐵青著臉不理桃子，朱改霞也忙著做自己的事，桃子叫他們他們也不吭聲。
　　桃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點心虛。桃子說道：“妳們這是咋啦？媒人到底說啥了？”
　　“說啥了？她說讓妳和大狗結婚，妳爸沒答應。”朱改霞憋不住說道。
　　桃子心裏暗暗高興，還以為是老爸回心轉意了，高興地說道：“那就好，我以為我爸壹條道走到黑呢，爸，我就知道妳會心疼女兒，妳喝茶不，我給妳泡壺茶去。”
　　李有才發話了：“桃子，先別忙著泡茶，爸沒答應讓妳和大狗結婚，是嫌妳年齡太小，可大狗那邊催的緊，我和妳媽商量了壹下，只要他家再拿出五百塊錢，就讓妳們結婚。”
　　壹句話說的桃子的心涼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妳就知道要錢，這錢要到手我都不答應結婚。”
　　李有財沖她發火：“我說妳們結婚妳們就得結婚，只要大狗能把錢今天送來，明天妳就得結婚！”
　　桃子還想說啥，被朱改霞打斷了：“桃子，別跟妳爸犟嘴，妳爸的脾氣下來，我都得讓這點，回房間去。”
　　桃子都囔著：“我是我的，我想嫁誰就嫁誰。”
　　這句話李有財沒聽清，要是聽清了肯定還要發壹通脾氣。
　　過了幾天，大狗做完活回來，放下工具包，就去了楊生過家。這幾天他在外邊做活，壹直心不在焉，心裏想著桃子的事。
　　大狗看到楊生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嫂子，妳去沒去柳家坪啊？”
　　楊生過說道：“去了，我也不知道桃子他爸他媽是咋想的，說桃子還小，要過兩年才考慮讓妳們結婚。”
　　大狗著急地說道：“啥？要等兩年？等兩年我胡子就長出來了。嫂子，要不妳再去桃子家壹次，給他們好好說說。”
　　楊生過說道：“桃子她爸愛錢，只要妳舍得花錢，桃子她爸這壹關就好過，嫂子提醒妳壹句，桃子那還得靠妳自己。”
　　大狗沈思了壹下：“花錢我不怕，大不了我多接幾個活就掙回來了。桃子那妳說咋辦？”
　　楊生過說道：“這個還用嫂子教啊？黑子喜歡花子，都知道給它獻殷勤，動物都知道，妳這個大男人就不知道？”
　　大狗撓著頭，有點為難：“這個，我不太會這個。”
　　楊生過有點著急：“妳就不會把生米做成熟飯啊？說妳笨妳還真有點笨。”
　　這下大狗更糊塗了，說道：“嫂子，平常都是我媽做飯，我那會做飯啊？”
　　楊生過這下生氣了，說道：“妳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就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妳都不懂。好了，嫂子就給妳說到這，剩下的妳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大狗最後終於琢磨透了，知道了楊生過給他教的辦法，不管這辦法靈驗不靈驗，都要去試壹試。想到自己就要和桃子那個，心裏還是很激動。
　　大狗特別去了壹趟鎮上，給桃子和桃子的父母扯了壹身衣裳的布料，就去了柳家坪。大狗長了壹個心眼，他專門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才離開桃花溝，心想著到了柳家坪天就全黑了，自己運氣好的話就能留在桃子家過夜，說不定就能把桃子的生米讓自己給做成熟飯了。
　　大狗到了桃子家，拿出自己買的布料，除過桃子，桃子的父母對大狗很熱情，朱改霞拿著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劃，然後給大狗煮了幾個荷包蛋。
　　大狗和李有財坐在火炕上，兩人拉著話。大狗給李有財的煙袋裏裝滿壹鍋煙葉，恭敬地遞給他，又給他點著火。
　　最後兩人把話就拉到大狗和桃子結婚的事上來了。
　　李有財說道：“大狗，妳知道我養壹個女子不容易，從壹尺五寸養到現在，吃的喝的穿的，那點不花我的錢？”
　　大狗說道：“爸，只要妳答應我和桃子結婚，妳要錢我給。”
　　李有財笑著說道：“有妳這話，我就放心了，妳們要結婚，我也不攔著，妳再拿出五百塊錢來。”
　　大狗半晌沒吭聲，這五百塊錢不是個小數目，要壹時半會拿出來不是容易的事，就上次他籌集那壹千塊錢的禮錢，用光了家裏的錢，還在村裏借了好幾家。
　　李有財看著他的臉色說道：“妳沒有是吧？沒有就別說這話了。”
　　大狗說道：“爸，這錢，我有，妳放心，等到把桃園裏的桃賣了，我家就有錢了，到時我給妳送過來。”
　　李有財高興地說道：“好，我就等妳這句話。”
　　這壹晚，大狗沒有走，他吃過荷包蛋，坐在火炕上，想著桃子，想著生米做成熟飯的事。大狗眼巴巴瞅著桃子的房門，說道：“爸，我想和桃子……我想，和她說會話。”
　　李有財很大度地說道：“去吧去吧，她在房間裏。”
　　大狗來了以後桃子就躲到房間裏去，外邊說的話她全聽見了，早早上了炕，用被子蒙住頭睡覺。
　　桃子的房門虛掩著，大狗輕輕推開房門就進去了，然後又輕輕關上房門。桃子面向裏邊側睡著，身上的被子也沒有掩蓋住她起伏優美的曲線，看的大狗不由心跳加速。
　　“桃子？桃子？”大狗坐到了炕邊，輕聲叫著。
　　桃子沒有動，大狗脫下布鞋，上了炕，把自己的腳試探著塞進了桃子的被臥。
　　桃子感覺到了，坐了起來，有點不高興。桃子說道：“妳幹啥？”
　　大狗有點緊張，說道：“桃子，我想和妳說會話。”
　　桃子靠在墻上，雙臂抱在胸前，沒好氣地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大狗說道：“咱爸已經同意咱們結婚了。”
　　桃子說道：“那是他的事，我還沒有同意呢。”
　　大狗添了壹下嘴唇，說道：“我知道，妳是怕我對妳以後不好，妳放心，我以後掙的錢都給妳，保證只對妳壹個人好。”
　　桃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妳說的這些我都不稀罕。”
　　大狗向她身邊挪了挪，說道：“我那兒做的不好，妳可以給我說，我壹定改。”
　　桃子苦笑了壹下：“妳在我爸我媽眼裏，已經是壹個最好的女婿了，妳那兒都好，可我就是對妳沒感覺。”
　　李有財和朱改霞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時李有財悄悄把朱改霞拉到壹邊，說道：“桃子真犟，要是轉不過她這個彎，這事就麻煩了。”
　　朱改霞小聲說道：“那妳說咋辦？”
　　李有財說道：“咱們竄門去，讓他們多說說話，興許就把桃子的心說動了。”
　　李有財拉著朱改霞出了屋，家裏只剩下桃子和大狗了。
　　這壹晚，李有財和朱改霞離開家，從外邊關上了房門，這些大狗都聽到了。起初，他在桃子的房間裏畏首畏尾還有所顧慮，放不開手腳，怕桃子的父母，他們現在離開了家，他從中受到了鼓舞，膽子變的大了起來。
　　大狗試探著又向桃子身邊挪了挪，桃子發現了他的意圖，又和他保持了壹段距離。
　　大狗訕訕地說道：“桃子，妳是我的媳婦，這麽緊張幹啥？”
　　桃子警覺起來：“妳想幹啥？”
　　大狗不自然地笑了壹下：“我想，想抱抱妳。”
　　桃子瞪了他壹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還不是妳的媳婦，妳別老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大狗有點著急：“咱爸都同意咱們結婚了，妳遲早是我的媳婦，就答應讓我抱抱吧。”
　　桃子說道：“我知道我爸把我賣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也沒辦法，但是現在咱們沒結婚，妳就別想。”
　　大狗壹張臉開始漲紅了，壹雙手不安分起來：“我都忍了這麽多年了，妳還要我忍到啥時候去啊？桃子，求妳了，就讓我抱壹下，我說話算數。”
　　桃子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有點反感他，說道：“妳在這樣，我就不理妳了。”
　　大狗對桃子的勸告哪裏聽得進去？伸出壹條胳膊摟住了桃子的腰，說道：“桃子，就讓我摟壹會，壹小會都行。”
　　大狗的胳膊搭上桃子後腰的時候，桃子壹陣緊張，就想躲開他，大狗的另壹只手摟住了她的前腰。
　　桃子無奈地說道：“那說好，就抱壹下。”
　　大狗這下心踏實了，連忙說道：“就抱壹下。”
　　大狗抱著桃子，壹顆心砰砰跳著，手慢慢遊走。
　　桃子驚呼壹聲：“大狗，妳說話不算數，我不讓妳抱了。”
　　桃子使勁想掰開大狗勒在自己腰間的壹雙胳膊，大狗當然不肯松手，兩人在那裏較勁，桃子由於使勁連都憋紅了。
　　大狗急忙說道：“桃子，妳真封建，柱子他媳婦沒結婚的時候，都讓柱子碰。”
　　桃子沒好氣地說道：“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妳嫌我封建，妳找壹個不封建的去。”
　　大狗心壹直想著生米做成熟飯的事，現在桃子的父母都不在，要是在耽擱下去，等他們回來了，在想那美事就難了。
　　大狗說道：“桃子，妳放心，我就碰壹下，妳不知道，我現在心裏就像貓抓壹樣，妳再不答應我就要難受死了。”
　　桃子板起臉不松口：“妳真的想摸，到外邊豬圈裏去摸，那豬身上的還多，妳想摸那個就摸那個。”
　　大狗還在努力說著：“我求妳了，就壹下，要不，咱們交換壹下，妳也來碰我，這樣妳就不吃虧了。”
　　大狗拿著桃子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桃子像觸電壹樣急忙把手抽回來，又氣又急，說道：“妳這人，讓人咋說妳才好？壹肚子的壞水水，誰敢嫁給妳當媳婦？”
　　大狗笑著說道：“人都壹樣，妳能找出來誰不結婚？誰結婚了不弄那事？我就不了。”
　　就在剛才，大狗拿著桃子的手觸到大狗那東西的時候，桃子的心裏突地湧出壹股難以言狀的感覺，讓她壹陣慌亂，又夾雜著些許的興奮。這種感覺在桃園裏和二狗才有過，壹直讓她回味了好久。
　　桃子害怕自己和大狗這樣泡下去會失去理智，說道：“好了，我爸媽快回來了，妳也過去睡覺吧。”
　　大狗壹直虎視眈眈看著桃子，壹會又流露出壹種可憐巴巴的眼神。
　　大狗說道：“桃子，這次我說話算數，就壹下，妳答應我，只要壹下我就過去睡覺。”
　　桃子在和自己做著鬥爭，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他，猶豫了壹下。這稍縱即逝的變化被大狗捕捉到了，他急忙上前再次抱住桃子，這次是直奔主題。
　　桃子在被他抓住的那壹瞬間輕輕叫了壹聲，感到從那裏產生出奇妙的感覺，像水面的波紋壹樣，壹圈壹圈蕩向了全身，不由身子前傾，有點變被動為主動的意思。
　　這時候，外邊打開房門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是李有財的聲音：“三娃家的狗快下狗娃了，到時給咱家逮壹個。”
　　接下來是朱改霞的聲音：“要是妳把狗娃逮回來，妳就別吃飯了，把妳吃的那份給狗吃。”
　　裏屋的桃子聽到動靜後壹下子慌了神，急忙把大狗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了，小聲說道：“我爸媽回來了，妳快過去睡覺。”
　　大狗把嘴湊在桃子的耳朵上，先吹了壹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我不過去，晚上就睡在妳這。”
　　桃子用眼睛瞪著他，說道：“妳快過去，要不我真不理妳了。”
　　大狗小聲說：“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