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杜變太子！決裂！奪北冥宗主

　　不僅僅是太子，還有鎮北公爵袁騰，宣化公爵蘭敖，甚至包括義兄李元，應該都不想讓杜變參與和女真帝國的這壹場命運大決戰。
　　杜變的分量已經很重了，他已經是帝國三大軍頭之壹，而且是壹方諸侯了。
　　當然，如果杜變願意率領十萬軍隊北上，投入遼東戰場。那麽太子和袁騰公爵都舉雙手歡迎，尤其是太子，當然希望這壹場大戰獲勝。
　　但如果杜變想要只身壹人前往遼東戰場，那還是算了吧。
　　妳壹旦去了，只能去分走袁騰公爵和蘭敖公爵的權力。
　　而且，妳杜變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戰場指揮藝術不成？不見得吧！
　　現在誰都知道，妳杜變之所以能夠擊敗厲如海，總共靠三樣東西。
　　第壹，絕世地下城的軍隊。第二，戰爭之神火炮。第三，毀滅之箭。
　　而現在妳杜變的毀滅之箭已經用完了，再也沒有上演神奇逆轉的本錢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遼東戰場形勢壹片大好，妳杜變侯爵就沒有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了。
　　這場巨大的功勞，就讓袁騰公爵，蘭敖公爵，李元三人領了，尤其最大的功勞，就讓李元壹人獨領了吧。
　　杜變道：“殿下，可有軍報讓我壹觀。”
　　太子拿出了壹份厚厚的軍報，遞給了杜變。
　　關於遼東戰場上的壹切，這幾分戰報都記錄得非常清晰。
　　現在杜變終於明白，太子必勝的信心來自於哪裏了。
　　火炮！
　　戰爭之神火炮。
　　傅紅冰率領五萬大軍北上支援遼東戰場，其中兩萬絕世地下城軍團，另外三萬是第三軍團士兵。
　　除此之外，還帶了三十門十二磅火炮。
　　但是此時遼東大寧帝國軍隊足足有二百三十門火炮！
　　沒錯，足足二百三十門。
　　那麽另外這二百門火炮哪裏來的呢？
　　聖火教！
　　這是聖火教世界對東方聯合王國的報復。
　　在印度洋的那壹場海戰，引發了劇烈的後果，東方聯合帝國在印度洋沿岸得到了壹個行省的殖民權。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雖然不分勝負，但東方聯合王國是占了便宜的。
　　而作為報復，聖火教世界向大寧帝國運送了二百門火炮，而且還有相當規模的炮兵，炮彈，火藥。
　　準格爾汗國為何會暫時和瓦那汗國停戰？讓瓦那汗國全力對付女真帝國？
　　這也是聖火教之壓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大寧帝國是東方聯合王國的敵人，那就成為了聖火教世界的朋友。
　　當然原本大寧帝國和聖火教也算是敵人，但隨著厲如海的滅亡，這種敵對關系就暫時結束了。
　　壹年多前，聖火教世界派遣五萬遠征軍支援厲如海，帶了二百門火炮進入了大寧帝國境內。
　　這徹底觸怒了東方聯合王國，直接導致了兩支強大海軍在印度洋上的壹場海戰。
　　而作為報復，聖火教就支援大寧帝國。只不過他選擇的不是杜變勢力，而是太子！
　　杜變義兄李元為何能夠奪回遼陽城？
　　因為，太子選擇他作為培養的嫡系，二百門火炮全部撥到他的軍中。
　　整整二百門火炮齊轟，短短幾日之內就攻陷了遼陽城。
　　有了這個功勞之後，李元理所應當晉升了遼陽總兵。
　　接下來，大寧帝國四十萬大攻打女真帝國的沈陽防線，李元大軍依舊是絕對主力。
　　那麽李元手中有多少大軍？
　　六萬！
　　其中壹部分是他在沈陽衛的舊部，還有壹萬是老祖宗李連亭的嫡系侍衛軍，剩下都是太子從通州鎮，京城守軍撥給李元的。
　　總之，太子和老祖宗李連亭二人，傾盡權力培養李元。
　　有了這六萬大軍，加上二百門火炮，兩千個聖火教炮兵，李元在遼東打得勢如破竹。
　　奪回遼陽城後，李元又率軍連打了好幾場勝仗。
　　所以遼東開戰兩個多月來，李元如同彗星壹般崛起，成為北方的新戰神。
　　憑著這二百門火炮，在沈陽防線大決戰中，李元再壹次立下巨大的功勞是大概率事件。
　　壹旦奪回了沈陽城！
　　李元就會封爵，而且可能是從子爵開始，不像是杜變從男爵開始。
　　到那個時候，太子手中就有了嫡系力量，不但可以壓制袁騰公爵這樣的大軍閥，而且可以和杜變分庭抗禮。
　　最重要的是，徹底消除杜變大救星的效應。
　　免得讓所有人認為整個大寧大帝國就只有杜變壹個大救星。
　　當然，太子沒有和杜變翻臉的意思，甚至也沒有卸磨殺驢的舉動，只是要壓壹下杜變的威風而已。
　　沒有妳杜變，我依舊能夠大獲全勝！免得妳這位年輕的侯爵太過於膨脹！
　　這是正常的帝王心術！
　　上壹任天允皇帝沒有帝王心術，因為他不喜歡，這反而是不正常的，所以他這個皇帝也談不上成功。
　　接下來杜變發現，太子表現得非常光棍。
　　傅紅冰率領的五萬大軍，沒有出現在前線，而是駐守在後方廣寧衛和山海關防線。
　　這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這壹場和女真帝國的大決戰，不讓杜變有任何壹點點沾邊了，連他的軍隊都不讓攻打沈陽了。
　　有了近四十萬大軍，二百門火炮，不管是太子，還是李元，又或者是袁騰公爵，蘭敖公爵，都覺得這場沈陽大決戰必勝無疑。
　　杜變這個時候聲稱自己要去遼東戰場，豈不是自討沒趣？豈不是去蹭功勞？
　　做人要識趣。
　　杜變道：“臣明白了，在這裏祝遼東戰場大捷。義兄李元，袁騰公爵，蘭敖公爵能夠奪回沈陽，給建虜女真毀滅性打擊！”
　　太子哈哈大笑道：“杜變，如果西南不是非常忙碌的話，妳大可留在京城，相信很快就可以得到勝利的消息了，到那個時候妳和寧雪也可以夫妻團聚。還有妳的李元義兄，他壹直都非常掛念妳。到時候妳們義兄弟出了兩個貴族，所有人都要誇獎李連亭調教有方了。”
　　杜變笑道：“殿下過獎了！”
　　然後他道：“臣還要去向老祖宗請安，殿下若沒有其他吩咐，臣這就告辭了。”
　　太子道：“去吧！”
　　然後他挽著杜變的肩膀，壹直將他送到了門外。
　　……
　　“孫兒拜見老祖宗！”杜變行禮。
　　“不敢，不敢……”老祖宗李連亭將杜變扶起，顯得有些生分了。
　　很顯然，杜變殺王建束壹事讓李連亭心中有很大的意見，覺得他這是對皇權的大不敬。
　　但是太子下旨之後，杜變只領著不到壹百騎兵進京，顯得光明磊落，這才讓李連亭稍許原諒。
　　關於新政，關於殺王建束，杜變可以和幹爹李文虺解釋。
　　因為義父李文虺內政方面極度出色，雖然不是壹個高瞻遠矚的政治家，但至少精通政事。
　　而老祖宗李連亭，就是壹個純粹的武人了。
　　在他眼中，皇權至上。
　　皇帝在的時候，他就完全效忠皇帝。皇帝倒下了，他就效忠太子。
　　這壹切在他眼中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
　　所以杜變殺王建束，在李連亭眼中就是大逆不道。
　　但杜變畢竟是李文虺的義子，而且對帝國有大恩，李連亭覺得自己有必要點醒這個有些膨脹，有些迷失方向的年輕人。
　　“杜變侯爵，妳還認我這個幹爺爺嗎？”李連亭問道。
　　杜變道：“當然，在我心中，義父是我親父，老祖宗就是我親爺爺。”
　　李連亭道：“妳既然還認我這個爺爺，那我就說妳兩句。第壹，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作為臣子就要恪守本分。第二，太子也是君，妳就算立下了再大的功勞，就算陛下再寵信妳，妳也是臣子，明白嗎？”
　　杜變道：“明白。”
　　“不，我看妳壹點都不明白。”李連亭道：“王建束是太子殿下派去的，就算他做錯了什麽，妳請旨降罪便是了，難道太子殿下還能不辨是非？妳非要直接殺掉？妳就那麽霸道？那麽威風？”
　　杜變沈默不語。
　　他想起了後世的壹句話，決定兩個人的距離很多時候是三觀。
　　三觀不壹致的人，不管曾經距離有多近，都會漸行漸遠。
　　李連亭沒有變，他依舊是那個如同老母雞壹樣的長輩，呵護著晚輩，忠誠於主子。
　　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他的忠誠，他依舊是壹個最好的家長，最好的老祖宗。
　　他是壹個很好的人，可惜他是無法理解杜變的。
　　因為兩個人站的角度完全不壹樣。
　　杜變問道：“老祖宗，李元義兄是幾歲被您領養的？”
　　“九歲！”李連亭道：“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杜變猶豫了良久，道：“老祖宗，有些話我不方便和太子殿下說，想要請您轉告殿下。”
　　李連亭道：“妳說。”
　　杜變道：“第壹，用不著顧忌我，我支援遼東戰場的那三十門火炮，盡管拿去用。第二，二百多門火炮最好不要集中在壹個將領手中，可以分壹半給寧雪公主的軍隊。”
　　杜變說的話，真的是肺腑之言。
　　這二百多門火炮太重要了，全部集中於壹人之手，太過於風險。
　　聽到杜變這話，老祖宗李連亭色變道：“杜變，妳就那麽見不得妳義兄李元立功嗎？整個大寧帝國就只有妳壹個人能夠立功，能夠封爵，能夠力挽狂瀾嗎？妳生死未蔔的這些日子，妳義兄李元每壹日都在掛念妳，妳成婚的時候，從都到位都是他在忙碌。就算最近大戰連綿，他寫給我的信中也多次問妳的下落和安危。”
　　李連亭真是勃然大怒。
　　“杜變，妳可還有良心嗎？李元把妳當成親兄弟，妳把他當成什麽？擋住妳路的人？搶妳風頭的人？”
　　“杜變侯爵，心胸就不能寬廣壹些嗎？”
　　“李元是我的孫兒，妳杜變也曾經是我的孫兒，我壹直都壹視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現在看來，妳和李元，妳和我們不是壹路人。”
　　“杜變侯爵，妳對帝國有大恩，我在這裏向妳行禮了，多謝您對大寧帝國的挽救之恩。但從今以後，妳也不用來見我了，妳也不用喊我幹爺爺了，我當不起！”
　　說罷，老祖宗李連亭對著杜變躬身拜下，然後久久不動。
　　這算什麽？另壹種方式的割袍斷義？
　　但總之就是決裂了？！
　　杜變望著老祖宗李連亭固執的身影。
　　他沒有強行將對方扶起，也沒有任何解釋，只是更加深深拜下道：“時間會證明壹切的，老祖宗保重！”
　　然後，杜變直接轉身走出。
　　……
　　接下來，杜變再回到皇帝的房間中，緊緊握住他的手。
　　在此刻，他更加深深感受到皇帝的溫暖。
　　曾經皇帝給他毫不保留的信任和關愛，是多麽的珍貴和溫暖。
　　然而皇帝現在說不出壹個字，甚至想要給壹點點回應都難。
　　感受到了杜變低落的情緒，皇後柔聲道：“怎麽了孩子？和太子鬧得不愉快了嗎？妳們兄弟兩人有事好好說啊，我幫妳主持公道，我去罵他。”
　　這位天允皇帝的皇後就是壹個小妻子，從來都不關心政治的，和黎昌國王的寧晨王後不壹樣。
　　在她看來，杜變是壹個很乖的孩子，太子也是很乖的孩子。杜變娶了寧雪公主之後，就是壹家人了，杜變和太子就和兄弟壹樣。
　　杜變搖頭道：“沒什麽，娘娘不必擔心。”
　　皇後道：“壹會兒我就寫信去遼東，看寧雪能不能爭取回來壹趟，妳們夫妻好團聚。要不然妳去遼東，妳們成婚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這樣不行的。”
　　杜變道：“以後是機會團聚。”
　　天真的皇後如何知道，杜變是不可以踏入遼東戰場半步的，甚至在京城他都已經不受歡迎了。
　　杜變握緊皇帝的手，壹字壹句道：“陛下，為了我們的目標，為了帝國中興，我會竭盡全力的。”
　　然後，杜變直接向皇後告辭。
　　皇後驚呼：“這麽急？怎麽可以？妳西南的事務就算再緊急，也沒有必要現在就走啊，壹頓飯都沒有吃啊，起碼讓寧雪回來和妳團聚壹晚啊。”
　　杜變道：“我西南的事務實在太繁雜了。”
　　皇後道：“那也不行，那也要吃壹頓飯再走，否則我這個丈母娘就太不像話了。”
　　皇後風風火火去安排飯菜了。
　　……
　　半個時辰後，杜變，太子，皇後三人坐在壹個小桌子上吃飯，都是壹些家常飯菜，卻做得非常美味。
　　皇後不斷給杜變夾菜。
　　“多吃壹些啊，真的有那麽急嗎？連壹晚上都不能住嗎？”皇後難受道。
　　她對杜變真是充滿了感情，如同子侄壹般的感情。
　　杜變曾經挽救過她丈夫的性命，而且幾次挽救過帝國的危局，在她眼裏杜變是最好最好的晚輩和臣子了。
　　太子道：“杜變，要不然留壹夜？否則接下來母後能夠罵我壹個月。”
　　杜變道：“不用了，接下來的時間會非常緊迫，實在沒有時間停留。”
　　太子道：“那好，壹會兒我送妳。”
　　皇後含淚道：“妳們真是太不聽話了，當時寧雪也是這樣，壹聲不發就去遼東戰場了。現在妳杜變也這樣，剛剛來了就走，難道我和皇帝就這麽不受妳們待見了嗎？”
　　……
　　在皇後眼眸含淚，依依不舍中，杜變離開皇宮。
　　太子再壹次親自送他出了京城，從頭到尾杜變在京城呆了不到三個時辰。
　　京城郊外。
　　太子猶豫了很久問道：“杜變，妳的那五萬大軍要帶走嗎？”
　　杜變心中大怒，我還沒有那麽小人。
　　真把我當成了妒嫉賢能的小人了？就仿佛我盼著遼東大敗？
　　杜變望著太子道：“殿下，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渴望沈陽大捷，遼東大捷，最好壹舉將建虜滅之。因為北方贏了，我在西南才能安靜地發展，西南新政最最需要的是時間。”
　　這是他的真心話！
　　站在大局上，他無比希望遼東大捷。
　　盡管那樣李元會被封爵，而且會被太子扶植成為壹方巨頭牽制杜變。
　　盡管那樣李元會取代杜變，成為大寧帝國的大救星，成為壹代軍神。
　　但是杜變根本不在乎，他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人爭功，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人爭奪光彩。
　　他唯壹的目標就是發展壯大，完成自己的使命。
　　所以，他無比渴望遼東大捷。
　　但是他蛟龍壹般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的發展會非常叵測。
　　太子愧疚道：“是我失言了。”
　　杜變道：“臣告辭！”
　　然後，杜變騎上野馬王，率領不足百騎南下，徹底離開京城。
　　離開了太子的視野後。
　　杜變下令道：“妳們護送我的替身，用最快速度返回西南。”
　　“是！”近百名騎兵喝道。
　　趁著夜色，杜變朝著另外壹個方向飛快馳騁而去，朝著東南的方向狂奔。
　　與此同時！
　　在沈陽城防線，大寧帝國和女真帝國的命運大決戰，正式爆發！
　　雙方投入的總兵力超過六十萬！
　　大寧帝國四十萬對戰女真帝國二十萬。
　　這是壹場國運之戰！
　　女真帝國若敗，便有亡國之危。
　　大寧帝國若敗，整個遼東都可能會淪陷，女真帝國的大軍甚至可能直接兵臨山海關之下，威逼大寧帝國京城。
　　這不是明朝的薩爾滸之戰。
　　這壹場大決戰規模要大得多，後果也要驚人得多。
　　……
　　李連亭義孫，太子嫡系，杜變義兄，遼陽總兵李元軍營內。
　　李元，這位大寧帝國最新崛起的彗星，接連獲得幾場大勝，被譽為能夠取代杜變成為年輕軍神的男人。
　　他靜靜地望著燭火發呆，心潮萬千。
　　整個營房內就只有他壹個人，很多時候他就習慣壹個人，不習慣有任何人在邊上。
　　這十幾年來，他都是很冷漠的壹個人。唯獨在李連亭，杜變等幾個人面前表現得非常熱情。
　　忽然，壹個人影走了進來，冷道：“主人密信，十萬火急！”
　　李元接過密信，還嗅到了壹股海潮味。
　　打開密信，看到上面的內容，李元頓時面色劇變，渾身開始顫栗。
　　上面，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時間到！
　　……
　　壹天半後。
　　杜變出現在了北冥劍派，出現在寧道玄的面前。
　　北冥宗主寧道玄望著杜變良久。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他此時內心的震撼和驚駭。
　　沒有想到，杜變被扔下世界裂隙之後，竟然還活著回來了。
　　而且，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但從太監變成了正常的男人，而且整個人變得如同猛虎蛟龍壹般，氣勢攝人。
　　而就在此時！
　　杜變閉上了眼睛。
　　再壹次睜眼的時候，他的眼神徹底變了，甚至整個面孔，整個身影都變了。
　　另外壹道光影，仿佛籠罩在杜變的身體之上。
　　北冥劍派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他的精神力籠罩全場，他的身影浮現在杜變身上。
　　緊接著，寧道玄感覺到了壹股熟悉的氣息。
　　北冥大法的能量氣息。
　　“北冥劍派第二十代宗主聽令。”吳崖之的光影道。
　　寧道玄見之，躬身拜下道：“弟子在！”
　　第十二代北冥宗主吳崖之光影道：“杜變乃是北冥先祖預言之人，使命之主，我以第十二代北冥宗主身份封杜變為下壹代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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