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聖徒

　　“我的傳人，妳終於覺醒了。”
　　註視著那只九尾狐，趙昊內心是淩亂的。
　　截至目前為止，他在二階天域遇到過的最強生物，是幽冥之主。即使趙昊沒見過對方的模樣，但是幽冥之主在虛空中壹開口，就帶給他壹種不可戰勝的感覺，那是壹種超出他認知範疇的強大。
　　而現在，看到眼前的九尾狐，趙昊產生了同樣的感覺。
　　甚至於，他隱約感受到九尾狐比起幽冥之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時候，小趙很明智地認慫，壹副天真少年的模樣道：“前輩，您就是混沌經的創始人嗎？”
　　“沒錯。”九尾狐口吐非常動聽勾魂的女子聲音，在靈魂祭壇中踱著步，上上下下打量著趙昊的靈魂虛影，那狹長美麗的眼睛裏，流露出壹種少女般的好奇：“奇怪，妳的靈魂既非動物也非植物，妳是由何種生靈進化而成？”
　　遇到這種硬點子，小趙沒敢撒謊：“前輩，我是……人類。”
　　“人類，傳說中最接近於眾神的種族嗎？”九尾狐和那些看人類不順眼的妖怪不壹樣，反而顯得饒有興致：“想不到本座的傳人之中，竟出現了壹個人類。有趣，真是太有趣啦。”
　　趙昊沒敢插話，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有用的信息量。
　　九尾狐又道：“壹個人類擔任聖徒，妳可知妳將面臨何等嚴峻的考驗？”
　　趙昊弱弱道：“前輩，恕晚輩無知，請問什麽是聖徒？”
　　九尾狐語出驚人：“聖徒，即為本座的衣缽傳人，也是萬妖盟的少盟主。”
　　趙昊驚得差點沒靈魂二度出竅，愕然道：“前輩，妳……妳妳妳……您就是萬妖帝尊？”
　　“是，也不是。”九尾狐的答案很奇怪。
　　“此話怎講？”趙昊問道。
　　“我不過是萬妖帝尊分離出來鎮壓煉心門的壹縷靈識罷了，妳可以把我當作帝尊的分身。帝尊本體早已飛升多年，我遠不如她。”九尾狐貌似很耿直，言語中對萬妖帝尊有種強烈的崇拜。
　　趙昊差點嚇尿了，萬妖帝尊的壹個分身，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
　　而且這個分身的氣息，不弱於幽冥之主，那麽萬妖帝尊本人得有多強？
　　定了定神，趙昊試探道：“前輩，不知道妳想讓我做點什麽？”
　　九尾狐道：“妳是聖徒，自然去做聖徒應該做的事情。”
　　趙昊又問：“敢問聖徒應該做點什麽？”
　　“很簡單，號令二階天域眾妖，讓它們以妳為尊，重振我萬妖盟雄風。”
　　九尾狐說得很輕松，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昊捶地大哭的心都有，自己去號令天下妖族，這不是逼老子去送死嗎？
　　他壓制住心頭崩騰的幾萬只羊駝，盡量地擺事實講道理：“前輩，我想妳還不知道二階天域的情況。目前人族與妖族關系緊張，眾多妖族將人類抓去當了奴隸，晚輩擔任聖徒，好像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妳是聖徒，天下妖族都得尊稱妳為【少尊】。不要辱沒了少尊這個稱呼，誰不服妳，殺了便是。妳是少尊，規矩由妳來定。”九尾狐聖音輕柔，言語中卻有種撲面而來的霸氣。
　　這種風格，倒是很合趙昊的胃口。
　　小趙也管不得那麽多了，先過了眼前這壹關再說。
　　他很肯定，如果自己違背九尾狐的意願，極可能當場被滅殺靈魂。
　　換個角度來想，這個聖徒的身份，說不定關鍵時刻能夠派上用場，於是趙昊膽子壯了：“前輩，我該如何像天下妖族證明我就是聖徒，難道當著眾妖的面運轉混沌經嗎？”
　　“這是其壹，妳運轉混沌經，萬妖盟的妖王自然有所感應。”九尾狐說道：“其二，妳右臂上的天狐刺青，亦是聖徒獨有的標誌。”
　　趙昊心裏冒出壹個問號，自己右臂上的九尾狐紋身，明明是綁定十二門徒之後才有的，跟所謂的聖徒好像沒有半毛錢關系。
　　只聽九尾狐又用那妖嬈迷人的嗓音說道：“妳已熟練掌握了混沌經中篇，是時候傳妳壹招保命絕技了。這壹招，名曰【元始混沌】，歷來只有聖徒方可修習。等妳學會了這壹招，沒有哪個妖族敢質疑妳的身份。”
　　話音未落，壹股意念傳達到趙昊靈魂深處。
　　那種過程，酷似趙昊當年學習戰技，壹瞬間就學會了。
　　趙昊情不自禁地沈浸其中，被那壹招蘊含的奧妙震撼得無以復加。
　　元始混沌，只有壹招，使出來像是掌法，又好像手印。
　　趙昊渾然忘我，用靈魂虛影演練著那壹招。
　　剛練了壹遍，趙昊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
　　元始混沌，和天怒霸刀有異曲同工，出招方式非常簡單，蘊含著大道至簡的奧秘。
　　趙昊壹掌擊出，附近的空間變成了壹片混沌，仿佛天地未開之前最原始的景象。而當那壹掌徹底轟出去之後，猶如盤古開天，破開混沌，壹個元始的世界出現了。
　　如此簡單的壹擊，竟蘊含著生滅，甚至蘊含著造化！
　　趙昊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招式，那已經不僅僅局限於威力，而是改變了天地法則。如果說他的無極九變自成壹股氣場，那麽元始混沌已經形成了壹種領域。
　　在這個領域之中，趙昊感覺自己就是無敵的造物主！
　　這個超級殺招，和小趙飛刀壹樣，沒有品級，但是消耗卻大得驚人。
　　趙昊發現，元始混沌消耗的居然是靈魂力量！
　　他只練習了壹次，瞬間消耗了九成多的靈魂之力！
　　靈魂之力的恢復和體力不壹樣，通常情況下，體力耗盡的進化者，修習半天也就恢復過來了。而靈魂力量透支的生物，不管人族還是妖族，恢復的時間極其漫長。
　　趙昊菊花壹緊，以他目前的靈魂強度，要是心魔跳出來作亂，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看著虛弱的小趙，九尾狐不滿意地撇了撇嘴：“妳的靈魂之力太弱，罷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本座今日便成全妳吧。”
　　靈魂祭壇中突然白光大作，虛擬靈魂狀態的九尾狐，和靈魂狀態的趙昊，竟然融合為壹體。趙昊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之力，就好像壹個壯漢被人下了藥，無助地躺在床上，面對著八個如狼似虎的中年婦女……